孫堅在雒陽宮殿內,發現了傳國玉璽!
此消息一出,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連劉備也忍不住跑到張恒住處,詢問此事真假。
對此,張恒的回答是不置可否。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玄德公又何必在乎?”
張恒淡淡笑道,同時低頭喝了口茶。
劉備有些抓狂道:“那可是傳國璽啊,子毅,你怎能如此輕描淡寫!”
“傳國璽?”張恒輕笑道,“不就是一件死物麼。”
“這……”
劉備一時語塞,無言以對。
張恒當然明白傳國玉璽的份量,也知道這時代讖緯的威力。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要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玄德公真的相信,一個小小的傳國璽,就能護佑大漢風調雨順,國祚綿延?”
劉備一愣,思索片刻後,卻搖了搖頭。
“自然是不信的。”
“這不就得了。”張恒笑道,“若傳國璽真有如此能量,暴秦不會二世而亡,逆賊王莽也不會能夠篡位。天下事在於天下人,與一件死物有何乾係。”
中國人向來喜歡厚古薄今,若以地位而言,昔年大禹劃九州而立九鼎,那玩意兒的份量可比傳國玉璽重多了。
可時至如今,九鼎早已潛蹤世間,消失不見,可這天下不還是好好的。
傳國玉璽也是一樣,有它沒它,根本不會有任何區彆。
劉備苦笑道:“子毅,我明白你的意思,也不在乎這等死物。但就怕有心之人,以此妖言惑眾,蠱惑人心。”
在這個讖緯盛行的年代,你不信,有的是人信!
當天下大部分人都信的時候,假的也就成真的了。
試想,如果有一人手持玉璽,登高一呼,宣稱自己是天命所歸,多多少少都會有人跟隨。
如此,他就能掀起一場動亂。
張恒點了點頭,“玄德公此言有理,雖是死物,卻不能流落在外,還得握在咱們手中為好。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李儒放出傳國玉璽的用意,張恒大概也能明白一些,並不打算阻止。
“也是。”
劉備苦笑點頭,卻理解成了另一層意思。
孫堅隸屬於袁術,雙方目前還是盟友關係,自然不好出手搶奪。
“罷了,就讓此物在袁公路手中放一段時間吧,日後時機成熟,再請其交還朝廷。”
“玄德公英明!”張恒拱手笑道。
交換個屁,玉璽到了路中悍鬼的手中,怎麼可能再交出來!
劉備繼續開口道:“此間事了,我欲班師回徐州,子毅以為如何?”
張恒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班師,隻是兗州也不能不留軍隊駐防。”
目前的大本營還是徐州,年前的確應該返回去。
“我正為此事頭疼呢,子毅你說說,留誰在兗州駐防合適?”劉備苦笑道,“除了駐防之外,也當留個人在此總覽政務。”
說白了,就是留下一文一武鎮守。
彆到時候一個弄不好,剛打下來的地盤又丟出去了。
張恒想了想,便開口道:“張邈和袁遺雖官職不變,卻不能再掌實權,必須將二人連同其麾下的數萬降卒,一同遷往徐州。至於兗州的留守人選,需得在雲長和子龍之間選一個。”
聽到張恒的建議,劉備的神情也嚴肅了下來。
雖然趙雲歸順的時間不長,但就手中兵力而言,目前徐州諸將中,除了關羽就是他了,連張遼手中也沒這麼多兵馬。
而且這次駐守兗州,很可能是長期任務。除了能力之外,還要考慮很多東西。
劉備想了想,才開口道:“兗州為中原要地,將來若有戰事,此處必是首當其衝。還是留雲長率軍在此,總督軍政一切大事吧。子龍雖好,可資曆方麵……卻還是有些不足。”
張恒點了點頭。“至於文臣,玄德公心中可有人選?”
“我是想讓公台留在兗州的,他畢竟是東郡名士,留在此處必能整合士族,治理百姓,子毅以為如何?”
“公台能力是足夠的,聲望也不差,但正因他是兗州人士,所以下官以為不該留他在此。”
“為何?”劉備凝聲問道。
張恒笑著反問道:“公台固然能將兗州打造成鐵板一塊,但那時候的兗州,是兗州士族之兗州,還是玄德公之兗州?”
“這……”
劉備神情一滯,明白了張恒的意思。
“那在子毅看來,誰可擔當此任?”
“下官倒有一人選,隻是還得玄德公許可。”
“你儘管舉薦,我無有不允。”劉備大手一揮道。
張恒開口,輕輕吐出了三個字。
“魯子敬。”
“子敬……”
劉備一聽是魯肅,不禁微微一愣,隨後卻又笑了起來。
“好,這個人選甚好。”
魯肅入政務府也快一年了,期間一直擔任著荀彧的副手,處理起政務來更是從容不迫,遊刃有餘,可以說得到了充分的曆練。
人雖然年輕了點,資曆也有不足,但以他的能力,完全能擔當此任。
“此外,還有一人,可以重用。”
“誰?”劉備趕緊問道。
“臧洪。”張恒笑道,“此人忠直高潔,昔日酸棗盟誓之時,此人更是率先登壇領誓,對大漢忠心耿耿。隻因時運不濟,方才委身賊寇。如今張邈投降,玄德公不妨收歸己用。”
說到臧洪,劉備也笑了。
“子源之忠義,我又何嘗不知。每念及昔日酸棗盟誓時之英姿,更是心向往之。如今他棄暗投明,自當重用!”
“玄德公英明!”張恒笑道。
“好,此事就這麼定了。不日我便將任命子敬為山陽太守,總領兗州政務,子源為山陽長史,輔佐子敬。”
“玄德公英明!”張恒再次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