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兩個傻兒子啊,讓你們來在張子毅麵前混個臉熟,不是真讓你們上桌吃飯啊!
張子毅何等身份,你們也配陪他吃飯?
沒辦法,隻好自己出手了。
一念及此,張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荀采道:“夫人,剛才聽家仆說,長史也來了呢。”
“夫君也來這兒用膳?”
荀采一愣,有些詫異道。
“不錯,長史大駕光臨,倒是我甄氏莫大的榮幸!”張氏繼續笑道。
“在哪?”荀采問道。
“正在樓下。”
荀采立刻站起身來,對張氏笑道:“夫人稍等,我且下樓去看看。”
張氏也跟著站了起來,“夫人說得哪裡話,長史大駕光臨,妾身若不去拜見,豈不是失了禮數。”
“也好,夫人便與我同去,如何?”
“多謝夫人。”
荀采和張氏都站了起來,其他人自然也跟著下了樓。
此時的張恒,正在飛快進食,絲毫不顧形象,總算在一眾女人來之前把自己給填飽了。
“夫君!”
荀采見到張恒,立刻走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笑容。
“參見長史!”
張氏則是帶著兩個女兒行禮。
甄儼趕緊站起來介紹道:“君侯,此乃家母與舍妹。”
張恒點了點頭,起身對張氏揮袖笑道:“夫人免禮。”
“謝長史!”
張氏拜謝道。
“夫君,你今日怎有如此興致?”荀采笑道。
張恒笑道:“夫人不是一樣有此雅興。”
怎麼,你能帶著蔡琰和董白來這兒,我就不能來了?
聽著張恒陰陽怪氣的語氣,荀采一陣愕然。
“夫君,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吃個飯也不消停……
張恒一聳肩站了起來,對張氏笑道:“聽說夫人舉族搬遷至郯縣,這些時日公務繁忙,倒是忘了前去拜訪,還望夫人勿怪。”
看似溫和的話一開口,張氏卻忍不住嬌軀一顫,心中滿是惶恐。
張子毅是什麼意思?
“長史此言,當真折煞妾身了!長史日理萬機,我甄氏不過是……”
辯解話還沒說完,卻被張恒揮袖打斷。
“夫人,郯縣風光如何?”
張氏連忙答道:“玄德公寬仁有道,長史治國有方,郯縣自是政通人和,風調雨順。”
聽著風韻猶存的俏寡婦拍自己的馬屁,張恒忍不住笑了。
“如此便好,我之前還擔心夫人在郯縣住得不習慣。”
“得長史掛念,妾身惶恐之至。”
“我聽說二位少君業已成丁,卻至今還未有功名?”張恒繼續問道。
“犬子不成器,讓長史見笑了。”
張恒笑道:“這倒未必,方才一番交談,我卻以為兩位少君飽讀詩書,機敏不凡。嗯,眼下已是九月,又快到了舉孝廉之時。夫人舉族搬遷而來,我徐州也不能怠慢了貴客,過兩個月,我便向州府保舉少君為孝廉,夫人以為如何?”
聞言,張氏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連忙再次躬身行禮。
“多謝長史拔擢,大恩大德,我甄氏無以為報!”
本以為張恒厭惡自己的小心思,卻不料還是給了自己一些甜頭。
“夫人不必客氣。”張恒擺了擺手道,“如今之徐州,正是百廢待興之時,還望夫人鼎力相助,使商業繁榮,百姓安居。”
好處我給你了,算是對你真是舉族搬遷而來的賞賜,也是對你以後行事的要求。
張氏是何等聰明之人,連忙點頭道:“張氏放心,我甄氏雖力微德薄,卻也竭儘所能,為玄德公大業增光添彩!”
“哈哈哈哈……”張恒仰天大笑起來,“夫人如此賢惠,實乃甄氏之福。”
“長史謬讚,妾身愧不敢當。”張氏麵色微紅道。
“至於另一位少君……”張恒笑道,“明年開春,州府將再度下令招賢,少君若有意出仕為官,不妨早做準備。”
該給的好處我已經給你了,再纏著我也沒用了。
有這心思,不如提前備考吧。
“多謝長史提醒。”張氏再躬身道。
張恒側目,看了看跟在張氏身旁的那個小女孩。
果然,大名鼎鼎的洛神,如今也不過是個小蘿莉而已……雖然有點可愛。
“州府還有些公務,告辭。”
張恒對著張氏拱了拱手,大步而出。
張氏剛想帶著兒女追著送出去,跟著張恒身後的賈詡卻冷不丁地開口了。
“夫人留步,不必送了。”賈詡笑道,“這些時日,長史正準備向使君建言,整肅我徐州貪腐之風。若讓人看見夫人送長史出去,怕是會有流言。”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驚得張氏一身冷汗。
什麼意思!
張子毅這是在警告我,不要繼續到處走門路了嗎?
說完之後,賈詡一拂袖轉身而去。
他相信張氏能聽得懂,如果連這也聽不懂,也就沒有重視的必要了。
“多謝先生提醒,妾身明白了。”
張氏趕緊躬身低頭道,目送張恒一行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