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鬆後退兩步,繼續大吼道。
“我怎麼不敢!”
張蓁握緊了小拳頭,繼續威脅道。
“仗著你從董姨娘那裡學了些武藝,就敢欺辱兄長,你要反了天不成!”蔡鬆滿臉氣憤道。
一聽這話,張蓁更來氣了,叉著腰道:“你還有臉說,若非你昨日偷了我的糖果,我豈會……你去向父親告狀吧,我也去告訴蔡姨娘,看看誰倒黴。”
此話一出,蔡鬆頓時泄了氣。
蔡琰在府上的存在感很弱,所有人都知道這位二夫人脾氣極好,待人也很和善。
但是涉及子女教育方麵,她可比荀采還要嚴厲許多。
而蔡鬆卻從小是個調皮搗蛋的性子,為此沒少受罰。
最嚴重的一次,還要數去年夏天。蔡琰罰這小子在院中跪了整整兩個時辰,差點曬成了人乾。
“過來!”
眼見蔡鬆慫了,張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喝斥道。
“阿蓁休得胡言,你說我拿你的糖果,可有證據?”
蔡鬆還是有些不服氣,繼續爭辯著。但身體卻很誠實,老老實實走了過來。
“證據?”張蓁揚了揚自己的小拳頭,威脅道,“我的話就是證據,你看看蔡姨娘信誰?”
蔡鬆默然無語,神情也變得沮喪了起來。
這時,小胖子劉禪有些看不下去了,開口道:“阿蓁,你這是栽贓陷害,這樣不好。”
“你閉嘴!”
張蓁抬手給了劉禪一巴掌,臉上滿是憤怒和無奈。
就阿鬆那個德行,還用我陷害他?
這家夥哪次回來,我的東西不少?
他的那點小心思,也就能騙騙你了!
劉禪腦門上挨了一巴掌,也不再敢跟張蓁爭辯,滿臉委屈地站在原地。
你們兄妹的事兒,為何要把我扯進去?
反倒是蔡鬆,人雖然認慫了,但眼珠子還是咕嚕嚕亂轉,明顯憋著壞呢。
可他那點小心思,卻沒能瞞過張蓁。
“阿鬆,今日這事兒,想讓我不告訴蔡姨娘也行,給點好處。”
說著,張蓁伸出了手。
這下蔡鬆是真的慌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我的零嘴早就吃完了!”
“不給是吧,也行,叫我一聲姐姐,這事就算了。”張蓁冷笑道。
“想都彆想,我比你大……啊……”
話還沒說完,張蓁又飛起一腳,將蔡鬆踹倒在地。
但還沒完,小魔女又一腳踩在蔡鬆身上,獰笑道:“你叫不叫?”
“士可殺,不可辱,我不叫!”
蔡鬆難得有了些骨氣,大聲吼道。
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受到如此虐待,劉禪有些於心不忍,便主動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所有家當。
“阿蓁,這些都給你,放阿鬆一馬吧。”
“不能給她,阿鬥,咱們豈能向她一介婦人低頭……”
話還沒說完,口中又發出一聲慘叫。
張蓁腳上又用了幾分力,一邊卻笑嗬嗬地將劉禪的零食全部笑納。
“還是阿鬥哥哥人好。”
得了好處的張蓁,瞬間從魔女狀態中解脫出來,又恢複了之前那般歲月靜好的瓷娃娃模樣。
劉禪笑道:“阿蓁你喜歡就好……還請高抬貴腳。”
“哼,今日看在阿鬥哥哥的麵上,我且饒你這一次。”張蓁惡狠狠對蔡鬆道。
“誰要你放過了……”
蔡鬆起身後,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嘴卻依舊很硬。
正在這時,一個和三人年歲差不多的小男孩,從後宅走了出來。
見到此人後,蔡鬆眼睛一亮,連忙扭頭對張蓁低聲道:“阿蓁,肥羊來了!”
聞言,張蓁的目光也望了過去,臉上帶著一抹壞笑。
這所謂的肥羊不是彆人,正是張嶽夫婦的二胎,張恒的幼弟,張定。
他隻比蔡鬆兄妹大了幾個月,兄妹二人卻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叔父,不爽之下,私下便喜歡聯手欺負他。
而張定的性子,卻比小劉禪還要本分老實,哪裡是兄妹二人的對手。
“阿定好歹是你們叔父,屢次欺負他,是不是不太好。”
眼看兄妹二人又要對張定下毒手,劉禪有些看不下去。
“哼,你了不起,你清高!”蔡鬆冷笑道,“咱們的零嘴都被阿蓁搶走了,難道不用從他身上找補回來?大不了搶來之後,多分你一些就是了。乾不乾?”
“那就最後一次!”劉禪連忙點頭道。
計劃已定,三人便不懷好意地向張定走去。
“叔父!”
隔著老遠,張蓁甜甜地喊了一聲。
張定早就發現了三人,並不想去觸黴頭,正準備要走的時候,卻被張蓁喊住了。
“阿蓁何事啊?”
望著慢慢向自己逼近的三人,張定心中一緊,臉上還努力維持著長輩的尊嚴。
但短短片刻之後,他的威嚴便毀於一旦。
被洗劫一空之後,張定哭著鼻子向後院跑去,想來是告狀去了。
三個悍匪得手之後,自知家裡是待不住了,一番合計之後,扭頭就出了家門,跑到劉備家裡避風頭去了。
大人們正在後宅,就見張定淚奔而來。
了解了原委之後,荀采和蔡琰氣得火冒三丈。
當場便派出了張府第一猛將張嬋,將三小隻提溜了回來。
片刻之後,挨了幾下手心的兄妹二人被在庭院中罰跪。
而張定坐在台階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吃著屬於自己的零食。
劉禪則站在一旁,有些手足無措。
陪他倆一起跪著,有些不合適。
就這麼直挺挺站著吧,也有些不夠義氣。
想了半天,劉禪也沒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而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要不,我先回家吃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