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都興高采烈之時,一直沒說話的戲誌才卻冷笑一聲。
“破城何須五日。”
聞言,曹操更加來了精神。
“哦,誌才難道有更快的方法?”
“回主公,若是在下預料的不錯,明日就能破城!”戲誌才拱手道。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
明日就能破城?
這牛吹得有點大吧。
看敵軍今日的狀態,雖然不好,卻也不至於連一天都撐不了吧。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戲誌才緩緩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
翌日清晨。
一大早,張恒便聽到外麵一陣吵嚷聲。
昨日一戰,張恒實在太過疲憊,等到敵軍退後,他便轉身回到了府衙內沉沉睡去,連晚飯都沒吃。
此時醒來,聽到外麵的吵嚷聲,張恒忍不住摸了摸肚子,一陣巨大的饑餓感襲來。
張恒起身,大步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就見到府衙外麵已經亂作了一團。
而吵架兩方,竟然是孫策和方悅。
見此,張恒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兩個家夥,一個是自己的親兵統領,一個是軍中上將,大庭廣眾爭吵,成何體統!
“都散開!”
張恒大喝一聲。
聞聲,眾人急忙扭過頭來,見是張恒,趕緊拱手行禮。
“參見長史!”
張恒大步走了過去,把目光在方悅和孫策之間來回打量著。
“怎麼回事?”
聞言,方悅連忙抱拳道:“長史,末將帶人前去殺馬,孫將軍不讓……”
短短一句話,張恒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城中已經斷糧了,一萬多名士卒,自然都要靠馬肉為生。
光昨天一天,就宰殺了五十匹戰馬,才勉強夠填飽肚子。
今天自然要繼續宰殺,可孫策卻忍不住了。
戰馬作為士卒作戰的夥伴,某種意義上,真就是第二生命,怎能不心疼。
張恒歎息一聲,把目光看向了孫策。
“伯符,我知道你舍不得,但眼下卻是不得不為。等此戰得勝後,我定賠你雙倍戰馬!”
“叔父,非是我不願殺馬,隻是……”
孫策眼眶微紅的爭辯道,但話說了半句,剩下的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在騎兵眼中,彆說雙倍,就算一千匹、一萬匹,也比不上自己胯下的那匹。
“不要舍不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活著!”
張恒伸手拍了拍孫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叔父,如此耗下去,等戰馬吃完之後,還不是個死。不如讓我護送著您突出城去!”孫策不甘地喊道。
“你能將我護送出城,可城中剩下的將士們怎麼辦?”
說罷,張恒扭頭對方悅道:“將我的坐騎牽來。”
“遵命!”
方悅抱拳應了一聲,很快便把張恒的戰馬牽了過來。
然後,張恒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話。
“先殺我的馬。”
張恒指著自己的坐騎,聲音平靜道。
聞言,方悅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可啊,長史!”
“沒什麼可不可的,殺!”
張恒再度下令道,眼眸中不含一絲情感。
無奈之下,方悅隻好執行命令。
隨著張恒的坐騎被宰殺,反對殺馬的士卒再也無話可說,心中也沒有了任何抵觸情緒。
飽餐一頓之後,敵軍再度在城下集結,第二日的攻城戰正式打響。
具體的流程,和昨日也沒什麼區彆。
戰爭打到這個份兒上,所有人都有些麻木了,無非是以命換命罷了。
敵軍等上樓櫓和雲梯,守軍就儘力防守。
敵軍開始放投石車,張恒就命士卒散開,同時將一部分士卒撤下城樓。
鏖戰兩個時辰後,敵軍終究還是沒能攻上城樓。
眼看日當正中,就在張恒以為敵軍會鳴金收兵之時,卻忽然異變突起!
敵軍依舊不斷城上湧過來,但城下,投石車也同時發動。
戲誌才當然不可能無差彆攻擊,所以他下令投石車全部調轉角度,對準了其中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恰好是沒有士卒攻城的方向。
這是要乾什麼?
張恒有些疑惑,但還沒來得及多想時,轟隆隆的聲音已經響起。
這些投石車的炮彈並沒有飛到城中,反而全部砸在了城牆之上。
看到這一幕後,張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冷笑。
怎麼個意思?
難道你還能把城樓砸塌不成!
張恒明白,莫說這種級彆的投石車,就算是明清時代的大炮拉過來,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轟塌城牆。
彆看這城牆是夯土的,但它足夠厚啊!
這些沒學過初中物理的九漏魚,還真是異想天開。
張恒心中不停地嘲諷著,但奈何敵軍卻異常執著,不停地轟擊著那一麵城牆。
然後,那麵城牆就被砸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