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無奈道:“架子老舊生有青苔,斷口是折斷,且當時沒有人在三樓,自然隻能是意外。”
眼下提起的兩次意外,看著的確像意外,但沒有人十成十確定,裴晏又看向郭淑妤,“郭姑娘將這數次意外仔仔細細說下
來,衙門做個記錄,除了公主府和王爺宅邸,可還有哪一次是孟湘也在的?”
郭淑妤麵色微白,“還有去年八月,我在玄武湖落水的那次湘兒也在。”
裴晏微訝,“算上今日,便有四次意外你二人在一處。”
郭淑妤應是,又道:“那日我墜湖受涼,恍惚間感覺有人推了我一把,可後來證明,或許隻是風浪太大,我碰到了酒旗繩索之物,且其他人都有人證,我那時精神也有些恍惚,便又當做意外處之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二次還算意外,可一年內來了四次,有這樣的意外嗎?
裴晏又問:“還有彆的事嗎?”
“還有去歲年末,我的馬車車軸斷過,我差點隨馬車摔下懸崖,而去歲九月,我的貓兒也忽然死了。”郭淑妤說的麵露恐懼,“這一切都是在盈秋過世之後開始的,我……我也不知是怎麼了……”
裴晏狹眸,“你是說去歲三位官家小姐遇害之事?”
郭淑妤點頭,裴晏沉吟道:“你說的案子我記得,但案發在五月,你的貓兒過世也是九月的事了,中間過了四月,你為何有此聯想?”
郭淑妤縮緊肩膀,一旁薑離道:“因她自嶽姑娘出事之後受驚太過,患了驚妄之症,後來每每緩和幾分時,又出意外,一年多來深受折磨。”
裴晏頷首,“那便把幾次事端前後因果細細說一遍,讓大理寺之人記錄下來,連著多次意外你二人皆在一處,今日凶手謀害對象亦有可能是你二人,馬虎不得。”
郭淑妤明白輕重,自去一旁問證,這時李策悠悠道:“薛姑娘,這最近兩次案子姑娘都幫了不小的忙,實在是辛苦。”
薑離眼風掃過裴晏,“也實在是巧。”
話音落定,九思從外進來,“公子,問的差不多了,有人證的不少,但也有七個人中間獨行過,名單在此——”
裴晏接過紙張一目十行掃過,先道:“李寄舟?”
李策手一攤苦笑,“有什麼法子,他們個個跑的兔子一般,好看的都被他們折去了!我隻好跑遠些了!同塵和少安能為我作證!”
少安是高晗表字,裴晏眼底閃過無奈,“罷了,今夜證供隻是其一,你們可以先走了。”
李策舒出一口氣,又對孟謖夫妻道了節哀,
與李同塵幾人先一步離去,他們一走,其他人耽擱了半晚上,也都陸陸續續告辭,不多時,虞梓桐也來告辭,臨走之前,她拽著虞梓謙過來道:“哥哥,這便是我與你說的薛姑娘。”
虞梓謙著麒麟紋窄袖玄袍,長眉峭鼻,比五年前更挺拔英武,他對薑離拱了拱手,“薛姑娘,桐兒一直誇讚你,久仰了。”
薑離欠了欠身,虞梓桐道:“阿泠,我哥哥本在白鷺山書院進學,昨日正好回來了,我便想著今日他來發散發散,卻不想出了事,我們先告辭一步。”
薑離自然應好,又目送二人離去,待郭淑妤將這一年多的意外仔細說完,便見隻剩下薑離還在等她。
她歉然道:“薛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一晚上。”
薑離仔細看她麵色,“姑娘眼下如何?”
郭淑妤眼眶微紅地看向停屍的方向,哽咽道:“我再難受,好歹還活著,湘兒卻是……我們當日六人出遊,如今盈秋和湘兒都……”
薑離不知前幾次意外孟湘也在,如今知道,心底古怪之感實難消解,“為何前幾次意外孟姑娘也在?你與她次次邀約彼此?”
郭淑妤搖頭:“我與她雖是親厚,但這一年多我病懨懨的,不會主動約人,隻是我們也算幼年相識,好友皆彼此認得,容易同被邀請,我,盈秋,湘兒,楚嵐,我們四個大小便相識,說來她和盈秋住的近,早年她二人還更親近些,後來盈秋搬了府邸,離我近些了,我便與盈秋走動的多……”
薑離依稀記得慶陽公主府出事時,楚嵐與孟湘更為親昵,可見四人有親疏之分,她不再多問,而不遠處九思正對裴晏稟告道:“所有人小人都仔細看了,沒有人身上有耳房痕跡,凶手顯然十分謹慎,問為何獨自離去,他們也都是說白日裡本就折了不少梅枝,近處的梅樹被剪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