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怪異(2 / 2)

鶴唳長安 薄月棲煙 7012 字 5個月前

裴晏道:“這幾場意外我們已經查過,當初火災時,她們二人住得臨近,而在玄武湖落水那一次,郭姑娘則是穿著孟姑娘的鬥篷,慶陽公主府那一次,她二人都在,尚未找出那意外衝著孟湘而來的可能。”

薑離回憶道:“那日我先下了樓,樓上眾人三三兩兩挑選蘭花,後來郭姑娘下樓找我說話,我二人站在門口

片刻,花盆便掉了下來,的確和孟姑娘沒有關係。”

郭淑妤心驚膽戰道:“可……可是我馬車那次呢?還有我的貓兒也死了,當然,那兩次許是我想多了,但著火和落水那兩次,凶手會搞錯對象嗎?”

她眉頭擰成“川”字,苦思冥想一瞬之後,忽然道:“倘若按足巧合說,的確不是沒有可能,我記得著火那天晚上風很大,且是風向不定的妖風,後來也真燎到了湘兒那間屋子,而落水那次,我穿著湘兒的鬥篷,若真有人推我,在夜幕時分是極有可能認錯人的,可為什麼呢……”

裴晏和薑離對視一眼,薑離道:“落水是三月,著火是八月,三月孟湘可開始議親了?”

郭淑妤遲疑道:“好像開始相看了,但沒聽說定了誰家。”

裴晏也道:“孟家年後二月開始合計親事,到了六月才開始接觸段氏,接觸高氏則是在兩個多月前。”

薑離道:“那便是九月,如此算來,至少玄武湖落水之事不可能和親事有關。”

郭淑妤聞言麵露疑色,“親事?湘兒之死和親事有何關?”

裴晏道:“因我們探查得知,孟湘近一年來一切如常,尋常並無其他變化,與賞雪雅集那日眾人也隻在親事上有些糾葛,你和孟湘情誼也不淺,你也可以想想她這一年多來有何處古怪,此前我已經問過楚嵐,但楚嵐也說她如常,甚至連生氣都極少見。”

郭淑妤沉思起來,“何處古怪……”

眾人皆看著郭淑妤,郭淑妤原地踱步來回片刻,忽然道:“最近大半年我出來的少,一時也想不起她何處古怪,但是在過年那時候,我倒是覺得湘兒有些怪。”

眾人目光一緊,郭淑妤道:“自從我去歲大受打擊生病之後,我大部分時間都在府內養病,但隻有一個地方,我再難受,也隔十天半月出府拜訪。”

她看向薑離,薑離心底一動,“嶽姑娘府上?”

郭淑妤點頭,“不錯,我常去盈秋府上探望,起初是探望伯父、伯母和芸香,可去歲臘月初,嶽伯父病重撒手人寰,我幫著料理了喪事,後來就變成了我去探望嶽伯母和芸香,而自從盈秋去後,除了我之外便隻有湘兒去的最多,我也常在嶽氏碰到湘兒,此前湘兒都還好好的,可過年初七八裡我在嶽氏見到她時,卻見她憂心忡忡

的,我們二人陪著伯母說話,說著說著,她便神思不屬起來,後來還拉著伯母要看盈秋的遺物,又問盈秋從前的簪子是何模樣,還時不時拉著口齒不清的芸香聊天,就問她是否想起盈秋遇害的那日。”

她說完苦笑起來,“彆的我想不起來了,也隻有這麼件小事,但距離如今已經過了快一年了,想來對今次的案子沒什麼用。”

她話未說完,裴晏已神色凝重起來,“她問的簪子是什麼?”

郭淑妤歎了口氣,“是盈秋遇害之時被凶手拿走的簪子,那凶手此前除了害人,還會將受害者身上的值錢之物洗劫一空,盈秋當時的簪子鐲子都被劫走了,大抵是賣到了黑市去,後來金吾衛也沒有找到下落。”

薑離看向裴晏,裴晏容色也複雜起來,郭淑妤看著二人,疑惑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不成?”

一旁宜陽公主也道:“鶴臣,有什麼不可說的嗎?”

裴晏擺了擺手令公主府仆從們和白敬之先退下,等眾人離去,他道:“因郭姑娘多次意外是從去歲九月而起,而她的心病,是因嶽盈秋遇害而生,再加上嶽盈秋和孟湘也是好友,昨日我便調閱了嶽盈秋的案子看,案卷之中提到過嶽盈秋遇害後丟失了飾物,且最終那些飾物也沒有被找到,但過年距離嶽盈秋遇害已經過去了七個月,距離案子定案,凶手斬刑,也過去了三個多月,隔了這麼久,孟湘怎麼會在那時問嶽盈秋的簪子樣式?”

郭淑妤道:“難道不是為了緬懷盈秋?”

裴晏道:“她問的時候,問的可細致?”

郭淑妤愣了愣,“似乎……是細致的,盈秋當日戴的是一對羊脂玉的玉兔拜月發簪,這樣式雖多見,可鋪子不同雕刻的細節也不一樣,湘兒那日便問了玉兔拜月之下雕刻了幾朵桂花……還有什麼我記不清了。”

薑離這時道:“她既然在那時候問,定是看到或想到了和發簪有關之物,後來呢?後來她沒有再問過和飾物有關之事?”

郭淑妤搖頭,“沒有了,那之後,她急著嫁人,哦對了,她急著嫁人也有些奇怪,她父親母親對她寵愛非常,本來不想讓她早日嫁出去的,可那時的她卻急於讓自己的婚事有個著落似的,是她主動與家裡商議今年內把親事定下。”

裴晏道:“孟夫人是這樣說的,但

孟湘從小有主見,且十九歲定親也不早了,他們便覺得是孟湘懂事,遂按著她的意思辦了。”

“一個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姑娘,忽然急著把自己嫁出去,”薑離難解道:“這份著急,必定是因為某種危機,而她最終要定親的對象是高氏……”

高氏為如今的長安世家之首,嫁入高氏,便是得了太子和高貴妃庇護,安遠侯府雖握有兵權,但這門親事定下後便不同往日而語,孟湘如此,倒更像替自己,也替安遠侯府尋求更大的權勢,亦可說更大的靠山。

裴晏道:“看來,我們需要走一趟嶽氏。”

郭淑妤猶豫片刻,看向薑離道:“那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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