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三娘曾患過石榴翻花瘡,在當今世道,此病本是絕症,但幸而她遇到了薑離,薑離為她治病三載,是她救命恩人,她聞言忙道:“沒再複發,姑娘留的方子,這半年我斷斷續續在用,再無不適過。”
話音落定,她又忽生憂色,“那姑娘今日過來,可是遇到了什麼不順之事?您此前交代的那兩位太醫,我一直叫人盯著呢。”
薑離抿了口茶,“小師父近日可來過?”
戚三娘搖頭,“閣主隻派人傳過話,並未親自來
過。”
薑離便放下茶盞道:“秦家的事小師父和三娘應該都知道,秦氏的命案已經了了,但如今拱衛司揪著不放,並且拱衛司有陛下特許之權,也不比大理寺所轄繁雜,因此,如今拱衛司調查秦氏已經趕在了大理寺之前,秦圖南有留用書信與公文的習慣,且並未藏在自己府中,多半是藏在他在外彆院之中,適才我趕去了槐花巷一處秦家彆院,剛到跟前,便見拱衛司之人已經搶先一步。”
戚三娘麵色微變,“那姓秦的莫非真留有當年舊案的線索?”
薑離眉頭微擰,“尚不確定,所以我不希望你和小師父太過冒險,但有拱衛司在,我們也不能隻靜觀其變。”
戚三娘名喚“靜秋”,比沈涉川小一歲,其父是當年在沈棟手下當差的工部水部司主事戚明喆,當年洛河決堤後,整個水部司與都水監皆被稽查,戚明喆被沈棟一手提拔,自然也被栽贓罪名,而戚明喆也是唯一替沈棟喊冤且寧死不認罪狀者。
沈棟未逃脫身死的下場,戚明喆這等身份低微的小官,自然更是案板上的魚肉,他和其他幾個真正貪腐的罪臣被判斬刑,家眷也被充軍流放,戚靜秋的母親和哥哥死在流放途中,她則被逃出長安的沈涉川救了下來。
後來沈涉川建立滄浪閣,戚靜秋也隨他留在江湖中,她有隱姓埋名之心,便令閣中人稱她“戚三娘”,待沈涉川被朝堂與武林大肆通緝,需心腹之人在長安替他傳遞消息,監視仇敵動向時,自小在黔州老家長大的戚靜秋便來了長安,她的母親極善釀酒,她回長安後便開辦了這家酒肆,至今已有九年。
六年前,沈涉川救薑離時,戚靜秋也是協助者,後來薑離在滄浪閣養傷,戚靜秋突發乳疾,薑離得知立刻請她返回滄浪閣,苦心照料兩年,替她治好了絕症,有救命之恩,又有相助之情,再加上二人皆要為至親雪冤,便更是惺惺相惜。
戚三娘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