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樓簷軒窗之前,薑離問:“沈家的事小師父有何打算?”
沈涉川比劃起來,薑離看個明白,道:“這般信大理寺?前次懷夕的事,是裴少卿幫了忙,他猜到了我們和滄浪閣有關,但我並未向他道明緣故。”
沈涉川看著她似有疑問,薑離默了默道:“我六年前與裴少卿確是舊識,但……時隔六年,一切都已物是人非,莫說是他,便是長安城任何一人,我也不敢貿然說明這些年的經曆,他猜到便猜到,對我而言,還是靠自己更穩妥。”
沈涉川極少乾涉她的主意,聞言隻點了點頭,又擺手令她進屋。
薑離往窗口走了兩步,又回頭,“小師父萬事保重!”
沈涉川頷首,她便兩步攀上窗沿躍進了屋內。
懷夕正在屋內等候,聽見響動迎上來,“姑娘終於回來了!您放心,吉祥她們已經歇下了,隻以為您身子不適也早早歇下了!”
薑離換了衣裳,道明闖宮之行,懷夕聽得驚歎不已,“閣主好生厲害!這下咱們不必擔心了,這長安有幾人能留住閣主?!”
見薑離身上鬱氣一掃而空,懷夕也鬆了口氣,與薑離一道梳洗後,主仆二人一同歇了下來。
翌日是正月十六,乃是簡伯承啟程赴任之日,一大清早,薑離便帶著懷夕趕往城外,在官道上的長亭等了片刻,等來了簡伯承一家。
薑離拿出備好的送行禮,又聽了簡伯承一席叮囑,看著他車馬轔轔往南而去。
回程的路上,薑離被方旋喊到簡家的馬車上說話。
她道:“昨夜入宮,我還在找你呢,結果隻看到你父親帶著薛沁,當時我便有些生氣,但沒想到原是你自己
不想去,那便沒事了。”
簡思勤道:“妹妹沒去太可惜了,昨夜的焰火是這些年宮裡最好看的!”
方璿卻直搖頭,“那焰火可是乾乾坐了一個多時辰才等來的,入後宮跪拜之時,高貴妃也不知怎麼了,硬是讓我們在寒風裡等了半個時辰,哎,不去也是對的,真是又累又凍宴席也味同嚼蠟!”
方璿滿腹牢騷,薑離聽得直笑,這時,方璿又道:“不過倒是有些小輩的樂子可聊,高家那幾個也去了,我看那意思,高家有心和安國公府聯姻,可安國公世子那腿……昨天高貴妃也不知和清芷說了什麼,搞得清芷沒有一點兒好臉色。”
方璿雖是長輩,心性卻時有天真,簡思勤道:“安國公府如今可是香餑餑,高家世子也想求娶蕭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