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薑離並不知,“竟是貴妃娘娘的意思。”
蕭碧君聳了聳肩,“是不是無聊極了?一把年紀了還要處處爭。”
薑離不便接話,蕭碧君也見好就收,轉而道:“聽聞姑娘後來又去大理寺幫忙了?不知如今是何進展?”
薑離隻拿不緊要的道,“大理寺難在了你們那夜證供之上,當夜所有人的證詞皆為幻象,凶手深知毒理,其證詞並無明顯漏洞,等於大家的證詞難派上用場。”
蕭碧君挑眉,“也對,幻
象嘛,隨意編纂就好,那如今怎麼查呢?段霈與大家無仇無怨,和趙一銘雖有些爭功的舊事,但那也不足以殺人吧。”
說著她又歎氣,“罷了,這些是大理寺的事,其實……我是想問姑娘可擅腿疾。”
薑離道:“我知道姑娘問的是世子的腿疾,世子的病我回長安後也聽過一些前因後果,但隻怕要讓姑娘失望了,我聽來毫無頭緒,甚至即便能為世子看診,也無半分把握,因我在外行醫多年,從未聽過世子這樣的病症。”
蕭碧君大為失望,“從未見過?”
薑離應是,“是,未見過自不明治法,但姑娘若想要我一試,我也會儘力而為。”
蕭碧君大抵挺多了無望之言,此刻也隻更苦澀了些,“好,想來你也知道我哥哥如今已經不願就醫,皇後娘娘適才也是要我勸他。”
想到蕭睿腿疾,薑離也覺心間沉重,不由出言寬慰,二人一路行至承天門外,宮中的馬車徑直將薑離送回薛府。
此時已近酉時,天光也昏暗起來,薑離回府未曾耽誤,又令長恭駕車,直奔延壽坊長明街去,長恭左尋右轉,兜兜繞繞到了寧宅外時,已經是夜幕初臨。
薑離命長恭在馬車上等候,自己帶著懷夕去叫門。
待門後傳來一陣腳步聲,門扉打開,露出了一張眼熟麵孔,正是寧玨身邊的小廝赤霄,“姑娘終於來了,我們公子等了多時了。”
薑離快步進門,便見此處是一所兩進獨院,上房亮著燈火,屋內傳來孩童的笑鬨聲,正是宣城郡王李瑾,待薑離走到門口,笑鬨聲一斷,寧玨道:“快請進來!”
薑離一邊進門一邊道:“今日在宮裡耽誤了些時辰,來晚了。”
暖閣內,寧玨牽著李瑾的手迎了上來,二人皆著錦繡便服,李瑾見到薑離沒有輕皺,似乎還是有些排斥,寧玨笑道:“不礙事,我才帶他逛了西市回來,他正樂不思蜀呢。”
“殿下,你剛才可是答應舅舅了,咱們讓這位姑娘看看,晚上回去你還要給你母妃複命呢,咱不能言而無信,可對?”
寧玨語帶誘哄,李瑾抿唇道:“看就看,不要磨磨蹭蹭。”
寧玨輕嘖一聲,笑道:“殿下英勇,阿姐一定很高興!薛姑娘,請吧——”
李瑾在窗前榻邊落座,薑離坐
在榻幾一側先為他診脈,一邊診脈,薑離一邊觀察其麵色,又請李瑾露舌而觀,李瑾滿是稚氣的麵上愈發不耐,但瞧寧玨在旁鼓勵地看著他,他還算配合的忍了下來。
待請完脈,他邁著小短腿跳下矮榻,“我想玩九連環!”
寧玨正好道:“赤霄,帶殿下去玩會兒,我和薛姑娘說會兒話。”
赤霄領命,帶著李瑾去往東廂,他們二人一走,寧玨連忙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