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配合,就有你好果子吃,要是不配合……咦?等等,你說你可以寫?”喬輕音自顧自的威脅著,說到一半,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次紀仁說的是“行”,嬌俏的臉上頓時寫滿了驚訝。
“我說可以,但問題是我寫了,之後呢?”紀仁決定轉守為攻,鎮定地坐在喬輕音麵前,他不想和喬輕音為敵,這對他沒有好處,一來理虧,二來不利於他的發展。
雖然威遠伯現在在,能壓著喬輕音,但威遠伯不是一直都在家中的,他負責軍務,工作並不輕鬆。
而且一個月後入了太平書院的話,威遠伯更是鞭長莫及。
所以他要把喬輕音從敵人變成自己人。
這做人嘛,簡單來說,就是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而喬輕音雖然力量很有震撼感,但天真活潑好忽悠。
“寫了,就退婚啊。”喬輕音理所當然道,一副你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來的表情。
“寫了,就真的能退嗎?我們分析一下,假如我寫了這退婚書,你爹真的會認為我是自願的嗎?不,他隻會覺得我是被你逼迫,到時候,伱怕是去跪祠堂了。”紀仁道。
說到罰跪,喬輕音就覺得自己膝蓋有些疼,輕咬貝齒道:“都是我爹糊塗,等我比我爹強了,他就知道錯了。”
“然後叔父一個征戰一生的將領,到了晚年,卻被女兒暴打,顏麵掃地。到時候,你覺得以叔父的性子,會不會被氣的臥病在床,甚至一病不起呢?到時候,如果叔父以性命相逼,你是還要硬著乾嗎?”紀仁看著喬輕音清澈眼眸,一字一句道,“你也不想叔父有個好歹吧?”
喬輕音聞言倒吸一口涼氣,好像真的有這個可能,如果爹被我活活氣死……
不行!
喬輕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雖然她一直不理解自己老爹為什麼那麼喜歡紀仁,但自家老爹除了紀仁這個毛病之外,一直都對她很好,她絕不想逼死自己父親,下意識道:“那你說怎麼辦?”
“從長計議,首先,我們要明白這樁婚約的阻力在哪裡?是我嗎?不,並不是,而是叔父。在退婚這方麵,我和你是一起的,我們才是一家人。”紀仁露出笑容道。
喬輕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有道理的樣子。
“現在分清楚了敵人和朋友之後,我們就要計劃一下,怎麼能讓叔父滿意。”紀仁繼續道。
“等等?和我一起?怎麼你也想要退婚?”喬輕音打斷道,不對勁啊,你不是一直很想儘快完婚的嗎?
“是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我一直放浪不羈呢?明明我們一起長大,受的教育也是一樣的,我都是為了退婚,所以才自甘墮落。”紀仁一本正經道,他和前身到底是兩個人,很多行為會不同,今後也懶得偽裝,索性就換個說辭。
“所以你做這些,就是想要退婚?我姐姐配不上你了?你要這麼排斥我姐姐?”喬輕音聽了之後,卻柳眉倒豎,俏臉含霜,狹小的車廂當中一股煞氣彌漫。
你還有資格瞧不起我姐了?
紀仁神色淡然,對喬輕音的反應早有預料,這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姐控,鎮定自若道:“輕語國色天香,冰雪聰慧,如翱翔九天的鳳凰,我怎敢嫌棄半分?但她為九天鳳,我卻隻是田野之間一駑馬,安能與之相配?齊大非偶,自古如此。她未來的夫君,應當是能和她並肩而行的絕世天驕,而不是我這樣遲遲無法凝聚法相的人。”
說到最後,紀仁眼神之中滿滿的仰慕,又有羞愧之色。
喬輕語,喬家長女,修煉資質尚在喬輕音之上,去拜月宮學藝之前,公認的帝都年輕一代女子中的第一天驕。
至於容貌更不必多說,大喬法相繼承者,能差到哪裡去。
看著紀仁神情,喬輕音有些遲疑,半信半疑道:“真的?”
“自然,我有必要騙你嗎?我不寫退婚書,你能拿我怎麼辦呢?”紀仁道。
喬輕音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道理,是我誤會他了?
想到這裡,對紀仁的防備卸去大半。
看到喬輕音姿態軟化,紀仁又道:“我一心想著名聲壞了,叔父就能退婚。但從現在來看,怕是不成了。”
“那怎麼辦?”喬輕音不禁被紀仁說動,身體微微向著紀仁靠去問道。
鼻尖一股淡淡幽香傳來,紀仁努力保持平靜道:“所以,我們要思考為什麼叔父想讓我和你姐姐成親。”
“因為答應了紀伯父,有婚約啊。”喬輕音沒留意紀仁的異樣,隻是略帶疑惑,這個問題還有什麼好疑惑的?
“不,不僅僅如此。”紀仁搖了搖頭,眼中一抹精光劃過,“這固然是婚約,但除了婚約之外,還有更現實的。就是我不中用,現在叔父在,還能保護我。但假如有一天叔父西去呢?誰能保護我呢?假如我沒有這個婚約庇佑,我會不會被人欺淩致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