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於止的高壓下,一眾學生紛紛按照記憶當中的樣子修煉起來。
於止目光一一掃過,看著幾個人學得似模似樣的,頗為滿意,但又看到幾個做到一半根本不會做,照貓畫虎地學他人的,又搖了搖頭。
他方才所打的隻是這一套拳的五分之一罷了,還特意放慢了速度,依照他估計,正常應該都能記住三分之二,結果三分之一都沒有,資質是不太好。
而當他目光落在紀仁身上的時候,看到紀仁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時候,眉頭更是皺緊,這小子昨天表現這麼突出,還活活把張敢打得躺在床上,怎麼現在裝死了?
於止皺了皺眉頭,正要上前嗬斥,他不介意學生自我放棄,他沒有助人情結,但擺爛可以,不能在所有人麵前擺爛,影響彆人。
卻見紀仁忽然睜開了眼睛,朝著前方打出了厚重的一拳,氣息暴動,一聲空氣爆破聲傳來。
緊接著,紀仁舒展身軀,化拳為掌,周遭無形氣流湧動,環繞全身,隱約之間有氣血奔流之聲,好似一頭粗壯的大黑熊。
於止愣了愣神,這是全都記住了?
一招不差。
這裡三十來個學生,能一眼就把所有招式記住的,隻有五個不到。
而在這五個人裡麵,紀仁記得最全,甚至可以說是一絲不差,把他的一些習慣動作都給記住了,唯一的問題就是動作生澀。
但這生澀是理所當然的。
這天賦好得有些出奇。
正想著,又見紀仁打完一遍之後,再緩慢地打出第二遍,動作比第一遍更標準,更流暢,到第三遍的時候,已經看不出是個新手。
於止越看越吃驚,最後忍不住,直接將紀仁叫出列。
紀仁沉浸在修煉的愉快之中,感覺到周身氣血的湧動,比喬輕音給他的白虎鍛體訣要高明的多,而且滋養身軀,這身體早年放浪時候留下來的一些不顯著的疾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分外的舒服,聽到於止一聲冷喝,才反應過來,不知道又哪裡惹了這位爺,無奈出列。
其餘人紛紛好奇地看來,略有些幸災樂禍,隻是才剛剛看來,就又聽到於止的咆哮聲道:“看什麼看,都練好了,還不練?”
眾人頓時如鵪鶉一般,乖乖練習。
“之前練過這一套拳?”於止看著紀仁道,這套拳法是太平學府所有,不得外傳,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齊之中學過這套拳法的不在少數,是有外傳的可能。
“沒有,剛剛看的。”紀仁道。
“隻看一遍,就能掌握得這麼好?”於止略帶幾分不信道,“我接著練,你好好看著,然後再打一遍。”
於止說著話,再次行動起來,隻是不同於剛才好似黑熊一般的沉穩拳法,反而姿態靈巧,手臂高高揚起,好似白鶴亮翅一般,輕盈逍遙,姿態優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用這一套拳法的是個麵色陰沉如水的中年人。
紀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放過一個細節,等於止演練完之後,閉上眼睛,細細複盤,然後又猛地出拳,身形矯健,好似一隻飛鳥。
於止目光微微一亮,這套拳法和之前的拳法原屬一門,但一個沉穩,一個輕靈,截然不同,紀仁能同時學會,還這麼快地完成,那麼哪怕是之前學過的話,天賦也是驚人。
而如果是真的現場看的話,那紀仁的天賦還要重新估量。
“還不錯,回去吧。”於止點了點頭道。
“教習,一套熊,一套鳥,那不如把剩下來的虎、鹿、猿一並教了吧。”紀仁卻沒有立刻回去,而是露出討好的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