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事後有些後悔的。
畢竟一萬兩對他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小金庫都要沒了。
不過,他看虞翔不爽,他凝聚的法相更對虞翔的法相不爽,雙重作用下,他每次看到虞翔,就想找虞翔麻煩,所以當時虞翔一刺激他,他就忍不住了。
“不用對半分,不過放心,我會贏的。”紀仁鄭重道,雖然糜良押這一萬兩,更多的是賭氣和被虞翔刺激,但一開始那一百兩也還是為了給他出頭,這份情,他認了。
而且他也看虞翔不爽,訓練到現在,總是沒事找事。
隻不過在訓練的時候,不好揍他。
五萬兩銀子,足夠讓自詡清流的虞家傾家蕩產了。
“隻要能贏,說對半分就對半分。”糜良堅持道,雖然一萬兩很多,但對他來說,其實一口氣更重要。
畢竟雖然他的錢不多,但隻要他去他老爹房間裡偷點東西出來,就有一萬兩了,隻不過偷完之後,要被揍幾頓而已。
紀仁也沒有多說,畢竟打了整整一天,都還沒有打贏,現在談分配還有點早。
“八字還沒一撇,就在說贏。還是多想想怎麼打贏這五個傀儡吧。這五個傀儡刀槍不入的,聯起手來,皓月境的都不好破。就算是知道破解的方法,也需要流星境的水平。這麼下去,我看這一萬兩是要打水漂了。”張敢在一旁道。
“說得對,要是隊長不贏,你那五十兩銀子也要打水漂了。”諸葛然笑道。
“張敢也押我贏?”紀仁訝異地看著張敢,五十兩銀子對糜良來說不算什麼,但對張敢來說不算是小數目。
張敢轉過頭去不說話了。
“好,吃完之後,我接著練,十天內,打破十個傀儡,再打虞翔。”看出張敢的窘迫,紀仁微微一笑,也沒有再深入。
“加油,我們乾翻虞翔。”糜良大聲鼓舞道。
紀仁點頭,大口大口地吃著糜良送來的飯,吃飽之後,和糜良幾個一起回宿舍,泡在藥池裡躺了半個時辰之後,才又返回教室。
“你們真覺得隊長可以贏嗎?”
紀仁走後,田直開口道。
“你覺得不可能?那你還押?”張敢道。
“理智是一回事,賭是另一回事,反正才十兩嘛。”田直道,他窮,隻有十兩,所以隻押了十兩。
而沒了十兩,雖然心疼,但他真的輸得起。
“如果是上等法相,養靈九重,加上速成的方法,應該是可打破的。隻不過方法難教,等會兒,我去找叔公看看。”諸葛然道。
“你叔公?那不就是諸葛家第一瘋?”糜良脫口而出道,隻是話音落下,就被諸葛然用殺人一樣的目光看著,頓時嚇了一跳,道,“抱歉,我錯了。”
“真的要去找你叔公,糜良雖然說的誇張,但也不是沒有道理啊。他那些個理論,沒一個靠譜的,認為金品法相之上仍有極限,認為正常的五境之外還有彆的境界。而且高等級法相和我們的修煉體係完全不同,不需要經曆正常的觀想,就能入人將,連南華老仙都做不到。”張敢心直口快道。
養靈境界,需要沉浸在法相意誌當中,觀想法相,凝聚九顆相珠。
而養靈九重入人將,就需要以九顆相珠當中的氣血之力為墨,意念為筆,然後在心中描繪出法相的基本輪廓。
這一關稱之為繪形。
這一關雖然算不上多難,但也不簡單。
若是前期氣血之力不夠,就會導致描繪的法相輪廓墨水不足,無法畫完一整個法相,雖然不會境界下滑,走火入魔,但突破失敗,在床上躺上兩三個月是常有的事情。
還有法相的輪廓,如果畫的法相輪廓有缺,將會影響之後的修煉。
一般來說,輪廓越完整的,修煉越容易。
而初始輪廓不全,根基有缺,縱然法相上等,也會被困在人將境無法寸進。
這是修煉的常識。
然而,諸葛家諸葛玉泉卻提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理論,認為上等法相修煉的話,不需要繪形。
隻需要凝聚相珠即可,在九顆相珠之上還有極限。
十二為圓滿,凝聚十二顆便能直接入人將,之後人將入地侯,也是如此,不需要對應的輔助。
隻不過,這種毫無事實支撐的理論,自然是沒有人相信的。
也曾經有人為了討好諸葛家,拜他為師,結果被硬生生耽誤了修行,還差點走火入魔,最後還被諸葛玉泉逐出師門,認為無法傳承他的知識。
所以諸葛玉泉也成為太平學府之中,眾多學生敬而遠之的異類。
是所有新生家長在自己孩子入學的時候,都會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拜的老師。
“是不是說錯了?是黃師?”田直也道,真要說能幫助,他覺得還不如說諸葛然的母親,這一代黃月英法相的繼承者。
如果不是因為諸葛家,他覺得諸葛玉泉是無法在太平學府授課的。
“沒錯,就是我家叔公。我家叔公的確有時候有異於常人的理解,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有許多天馬行空的方法。”諸葛然無奈道。
田直、張敢、糜良三個性格完全不同的人,此刻齊齊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