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冷臉地看著這一行人,沒有像張景壽一般胡鬨,而是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他心知今日的事鬨大了,是絕對瞞不住的,必然會被齊帝知曉,他必須要在齊帝知曉這個消息之前,搶先一步跟齊帝告狀,如此一來,方才可以解決此事。
隻是心中,不免有些懊惱,本以為張景壽不過流星境,自己以皓月境修為壓製,三招兩式便能拿下,既教訓了他,又平息了這場風波。
更不曾想張景壽出奇的能打,沒能在三招之內拿下他,而張景壽身邊那個淳於單當真是個愚鈍的莽夫,他和明王打鬥,竟然還敢衝上來。
再後來,身後一群人趁機打了起來,這才一發不可收拾。
必須要抓緊時間,趕回皇宮。
“關大哥,此番親王出事,你也不好解決,要不就讓兵士們將我們押在牢裡,然後你先行一步,先稟報聖上。”紀仁看著關和道,吳王這麼急匆匆的走,他大概也猜出來吳王的心思了。
這種告狀的事情,怎麼可以落後呢?
隻是偏偏他們這邊這個王爺,權謀之事半點不通,讓他去告狀,反而多事,倒不如讓關和這個局外人“客觀”地說幾句。
“哦,對對對,和哥兒你去吧,我們知道去大牢的路,我們自己會乖乖進大牢的。”張敢雀躍道。
關和沒好氣地瞥了眼張敢,然後轉頭看向副將道:“我先行進宮,將此事稟告聖上,由聖上裁決,伱務必看好這些人,誰若是要私自逃跑,就地擒拿,不必手軟。”
說罷,關和又警告地看了幾眼甘昌幾個人,然後翻身上馬,策馬朝著皇宮而去。
紀仁嘴角微揚,他相信關和會認真的,不是為了他們,而是因為關家支持漢王。
這種打吳王臉的事情,他們當然是雀躍得很。
想到這裡,紀仁嘴角揚起,感覺分外的舒服有趣
“彆以為一百萬兩銀子這麼好拿。有些銀子拿了燙手,彆到時候有命拿錢,沒命享受。”
甘昌看到紀仁臉上的笑容,冷笑道。
“放心,我的命肯定比你的長。”紀仁看著甘昌道。
甘家,吳王麾下僅次於孫家的勢力。
巴陵候甘囂,地侯巔峰,隨時都可能踏出那一步,踏入天王境。
紀仁記得一年後,巴陵候已經是天王,不知道是在哪個時間節點突破的。
但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紀仁玩遊戲不久,甘家就被肅國公黃東滅了滿門。
因為甘家出身草莽,雖然明麵上他們上岸了,但暗地裡至今還沒有放棄水匪的營生,也為吳王聚斂錢財。
結果一次殺人越貨的時候,把肅國公那未曾蒙麵的孫兒給殺了,絕了肅國公的血脈。
隻不過這件事情,肅國公本人不知道,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兒子並沒有血脈留下,自己這一家早就絕嗣了,也不知道外麵還有個遺腹子,甘家就更不知道肅國公竟然還有個孫兒,唯一知道內情的反而是魏王,不過魏王一直都沒有揭發出來,直到一年後,魏王覺得時機成熟了,然後使了個法子讓肅國公知道這個消息。
當夜,肅國公一箭射出,射穿三條街,滅了甘家滿門,雞犬不留,再以此為契機,引發多年來的水匪命案,在帝都引起軒然大波。
蜀漢係和東吳係為了這樁命案,在朝堂上爭鬥不休,幾乎大打出手。
太子奉命親審,大肆打壓東吳文臣,又被魏王手下攪和,造成冤假錯案,顏麵全無。
最後,曹魏一係大獲全勝,借著清剿水匪的事,鏟除異己,把三個派係的都給清理了一遍。
至此之後,東吳一係萎靡不振。
而紀仁恰恰好知道那個知情人現在在哪裡,他這次來找明王,便有通過明王的手來揭發這件事的打算。
讓吳王提前嘗一嘗什麼叫做絕望。
沒曾想,出了點偏差。
不過,不急,好戲總在後頭。
想到這裡,紀仁看著甘昌的表情都極為溫和。
對一個將死之人,要保持寬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