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極少後悔,但這一次真的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了。
“很好,明智的選擇。你要知道,你若是不歡迎我,我這就走,隻是你給我想好,我師兄諸葛清嵐已經決定聽取我的意見,我說是你,他也覺得就是你,反正你有嫌疑,也的確是害我,他願意聽從我這個苦主的意見。我若是走出這個門,我就可以保證,你將會成為刺殺我的真凶。”紀仁道。
“紀仁。”吳王聽到這裡,雙眼直欲噴火,怒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放著真凶不管,來陷害我?”
周嵩更是目光淩厲,手握長刀,虎視眈眈地看著紀仁,周身靈力湧動。
李任麵色冷冽地看著周嵩,溫和的眸子底下也有幾分厲芒閃過,一股肅殺氣息湧動。
周泰,昔年為護孫權,身上受了數十處傷,皮膚如雕畫,尤其是孫策討伐六縣山賊時,為了庇護孫權,身受十二處傷,血如泉湧,但生命力旺盛,即便如此依舊能頑強生存。
李任很想看看周嵩能有周泰幾分的體魄,能不能吃自己十二槍不死。
“真凶不是你就是魏王。但你們兩個哪個是好人?魏王在登科樓算計我,而你則是想在黃天大考的時候算計我,這還不算彆的仇恨,有什麼好冤枉的。二選一,百分之五十的正確率,賭贏了,我大賺,賭輸了,賺的少一點,我為什麼不賭呢?我賭是你。”紀仁指著吳王道。
“你沒有證據,父皇絕不會信你。”吳王強忍著憤怒道。
“證據,真相?重要嗎?如果一切都要按照國法論處,你和魏王刺殺我的證據不足,但陷害我的證據還不足夠嗎?但你們兩個不也就是坐在這裡嗎?證據和真相,你覺得陛下真的關心嗎?他需要的是事情到此為止,諸葛家不再追究下去。而我能做到,你也不冤枉。”紀仁道。
“那又如何?紀仁,你也知道孤是皇子,而你隻是臣子,就算你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孤的身上來,孤也不會有事。這就是你我之間最大的差彆。孤生來便是天潢貴胄。”吳王一臉不屑地看著紀仁,紀仁刺殺他,紀仁得死,而他刺殺紀仁,就算是被揭露了,他也不會死。
哪怕真相被揭穿了,又怎樣呢?
難道還真能讓他死?
不過就是受罰罷了,而這結果,紀仁還能不服怎麼?
“沒錯,不會死。但真凶是你,為了讓諸葛家停手,委屈一下吳王沒什麼吧。死是不會死,但在府中麵壁思過,又或者隨便找個差事,將吳王調出長安,遠離朝堂個幾年的,很正常吧。”紀仁道。
“那又如何?三五年後,孤王還是會回來的。”吳王一臉傲慢道。
“是啊,三五年後,你還會回來,隻是等三五年回來之後,這朝堂之上還有吳王的位置嗎?或者說,真的能這麼快回來嗎?師兄不會讓吳王回來,而太子、魏王、漢王應該都不想讓你回來,這加在一起,快是一個朝堂了吧。一個朝堂的人都不想你回來,你覺得陛下會堅持嗎?我看要十年哦。而十年之後再回來,彆的不說,這吳王府的這些臣子我看沒有幾個會繼續跟著你吧。”紀仁道。
吳王麵色陰沉如水,難看得可怕,吳王府所有謀士集體失聲,如果真的像紀仁這麼說的話,不排除他們另謀生路的可能性。
“你為了報複孤,連真相也不顧了?”吳王咬牙切齒道。
“所以我賭啊,我賭是你。誰讓你比魏王弱呢?魏王的勢力太大了,就算最後的真凶是他,我想把他趕出長安城也很難,趕出去之後,他也有法子回來,但你不一樣,我把你趕出去,你要回來就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紀仁道。
“所以你是覺得孤王好欺負?”吳王道。
“沒錯。因為你弱,所以我來欺負你這個天潢貴胄。”紀仁看著吳王道,“就像你敢在學府裡找我的麻煩一樣。你弱,我便欺負你,怎麼,你不服?”
吳王牙根緊咬,牙齒咬的發出聲響來,幾乎要將牙齒咬碎,卻不敢說出一個“不”字來。
“我來,是給你機會,讓你還有希望覬覦那位子,現在,給我坐回去。”紀仁目光陡然變得淩厲起來,逼視著吳王,吳王麵色難看,卻不得不重新坐了下來。
因為他清楚,紀仁說的不錯,紀仁今日來,是給他機會。
他沒得選。
“不錯。”看到重新坐回去的吳王,紀仁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然後看著一旁的周嵩道,“說多了,有點口渴,倒酒。”
周嵩麵色陰沉得可怕,卻也知道如今的局勢,隻能不甘不願地走到紀仁身邊,給紀仁倒酒。
“不錯。”紀仁微笑道。
“你要什麼?”吳王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然後再度睜開,似是做好了迎接被宰割的命運的準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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