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紀兄,請紀兄指教。”
人群之中,一個端方青年走上比武台,見了紀仁,彎腰行禮,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落。
“見過荀兄,也請荀兄指教。”
紀仁當即回了一禮,人敬他,他敬人。
“當~”
又一聲銅鑼響,比鬥開始。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鑼聲一響,荀謙麵上隱有清氣閃耀,一聲大喝,周身氣息凜冽,一掌朝著紀仁劈來,整個練武場氣息一沉。
紀仁正麵攔下,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量,也不亮出兵器,隻是拳腳相鬥,還以一掌,掌風霸道,籠罩住荀謙。
荀謙心頭一驚,當即低喝一句“地勢坤”,周身靈力湧動,周身形成一個淡青色護罩,但依舊被紀仁打退數步。
“君子以厚德載物。”
荀謙再喝一聲,用出生平所學,又將場麵給拉了回來。
“周易八絕,果真名不虛傳。”
眾人看到這裡,忍不住讚歎出聲。
凝文士法相者所用靈技,多出自四書五經,而荀家的周易八絕在所有通過周易衍生出來的靈技當中都算得上是頂尖。
“不錯,傳聞紀仁能在地侯手下支撐半刻鐘的時間,如今卻拿不下荀謙,荀家絕技果然名不虛傳。”
“不僅是荀家絕技名不虛傳,荀謙能將荀家絕技掌握得這麼深厚,才是本事,這沒有十年苦功是絕對做不到的。”
眾人紛紛讚歎,隻有一個青年聞言,臉上露出幾分嗤笑的神情道:“周易八絕當然是厲害。不過紀仁就不一定了,他就是運氣好,還能遇到喬輕語,不然的話,早死了。這所謂的支撐半刻鐘,誰又知道,是不是彆人吹捧出來的?”
眾人聞言,麵上倒是有不少露出讚同的神色來,若紀仁真有這本事,不應該到現在都拿不下荀謙。
而且小巷子那場爭鬥,誰都沒有看過,而流星戰地侯,實在太震驚,尤其是諸多熟悉紀仁的人,心中多是不信,畢竟誰也不願意承認一個不如自己的人超越了自己,如今這般的說法,才合他們的心意。
“對,哪有什麼偽裝十年,就可戰地侯的?怕是吹捧造勢。”當即又有一人應和,多是對紀仁的不屑。
一來,心中確實如此想,紀仁打一個荀謙竟然還要這麼久,二來,則是對紀仁的故意貶低。
不過周圍的人應和得不多。
因為如果這個成立的話,那麼就有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是誰在吹捧啊?
諸葛家!
諸葛清嵐為了紀仁刺殺,直接調兵的事情,才發生沒多久,這裡所有人都記得。
心裡有想法是有想法,可現在紀仁就在這裡,質疑紀仁,他們很多人隻是年輕,但又不是蠢。
平白無故得罪人的事情,他們才不會做呢。
幾個帶頭的人心裡也是納悶,他們都是羊家,這次是於公於私一起針對紀仁,結果竟然沒什麼人應和,正想著再找個什麼理由挑事,結果就見著張景壽過來,指著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啊?你配來說老紀?”
那人麵色一黑道:“殿下,我們隻是就事論事。”
“就事論事,那怎麼沒人吹你啊?沒本事,在這裡放屁。”張景壽不屑道。
“殿下,豈可公然說出這等粗鄙之語?”那人當即麵色難看道、
“這就粗鄙了?伱們羊家還想統軍,去過兵營嗎?知道他們怎麼交流的嗎?我都沒有問候你爹娘呢?”張景壽不屑道。
他是真去過軍營的,雖然呆了沒多久,就被發現,給齊帝抓回來了。
軍營裡,一個個大老爺們說起話來,帶爹媽的多了去了。
那人麵色漲紅一片,卻不敢說了,怕說下去,張景壽真的問候他爹娘,一般人問候了,他罵回去就是了,但張景壽的爹娘,他敢罵嗎?
真罵了,齊帝寬厚,倒不會讓他九族消消樂,但羊家自己就會動家法,讓他知道什麼叫做王法。
“切。沒種。”
張景壽鄙夷地罵了句。
那人也不敢回,隻是在心中遷怒紀仁。
與此同時,台上的比武也終於分出了勝負。
荀謙又一掌打出,紀仁輕易閃過,目光淡淡光芒閃過,用重複了,估計荀謙他自己都沒有學全,而到這裡,也就夠了,手掌伸出,一掌拍在荀謙的胸口,將荀謙打下台去。
“承讓了,荀兄。”紀仁拱手道。
“紀兄手段高明,荀謙自歎不如。”荀謙拱手還禮,心中暗暗納悶,明明打的差不多了,怎麼到最後就被一掌打下來了?
“僥幸。”紀仁微微一笑,他之道在觀,觀遍天地,也能洞察人之絕學,知曉破綻,若是提前學會這些絕技,對付起來就容易得多了,可惜荀謙學的不到家,他沒能看全,不過這裡這麼多人,慢慢看,想來也是不小的收獲。
說罷,紀仁又走下台來,看著其餘學生先後登場比鬥,一雙慧眼將他們靈氣運行的方式儘數記下。
然後又上台幾次,每次都是等人招數用儘之後,方才擊敗對方,平均一個人過個百招左右。
不知不覺間,就殺到十六強。
“羊順對紀仁。”
就在這時,又一聲鑼響。
“老紀,這家夥是羊興他大哥,剛才在下麵說你壞話。”已經被淘汰的張景壽說道。
“知道了。”紀仁微微點頭,一個縱身跳到台上。
“見過紀兄,還請紀兄多多指教。”羊順看著紀仁,卻沒有再惡語相向,而是客氣行禮。
“也見過羊兄,要請羊兄多多指教。”羊順客氣,紀仁也裝著客氣道。
緊接著,又一聲鑼響,羊順直朝紀仁打來,一股肅殺氣息湧動,好似軍隊衝鋒而來。
紀仁架住羊順鐵拳,也如同之前一般,並不急著獲勝,而是先陪著羊順玩一玩,觀察羊家的靈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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