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還沒定下來,那這次年宴,你們一個個可不許早走,都跟我去園,讓姑娘們相相,也算是照顧你們。”太後笑嗬嗬道。
在不涉及信仰的情況下,她大多數時候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而且在這裡的,大部分人,三族之內基本上能有一個和她有親的,也都不算外人,態度就更加和藹。
糜良幾個適齡的推辭不過,隻能硬著頭皮去了,而田直幾個完全沒到年紀的,不僅不排斥,反而很幸災樂禍。
一群人被迫停止後宮之旅,浩浩蕩蕩地往禦園而去。
時至深冬,本該百凋謝,但在禦園中,卻半點看不出這點氣象。
四時之,無一不有,爭奇鬥豔,好似沒有季節一般。
此刻禦園中,正站滿了大齊的貴婦人們,一個個聚在一起,語笑嫣然,還有諸多少女湊在一塊兒,說著悄悄話。
有正在亭中吟詩作對的,也有湊在一塊兒享用美食糕點的,還有湊在一塊兒插的。
大家閨秀間,特有的遊戲。
喬輕音按理來說,也該是她們其中當中的一個,但很顯然她不是,此刻的她正抱著吞月打發時間。
她的好閨蜜關顏已經被拉著去相親了,她怕被波及,沒有一義氣地逃了,也因此顯得格格不入。
當然了,這裡最格格不入不是喬輕音,而是鐘小秋。
喬夫人沒有冷落她,但喬夫人本身在這樣的場合當中就排不上號,沒法左右局麵,加上陸錦雲針對,就更不同了。
關於大家談論的事,鐘小秋完全插不上嘴。
吟詩作對,全無天賦。
插點茶,更是一竅不通。
而且初次來這麼大的場合,又生怕不合群,不禁小心翼翼的,唯恐哪裡做的不好,被人恥笑了去,丟了肅國公府的顏麵,但越是如此,越是在眾人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眾人點茶,最終以鐘小秋的失敗而再度告終。
“罷了罷了,看來黃家妹妹是不適合做這個了,咱們換個法子玩,免得讓人覺得我們怠慢了黃家妹子。”一個貴婦看到這一幕,無奈歎氣道。
“是我笨,以後多學學。”鐘小秋麵露尷尬之色道。
看到鐘小秋自己承認愚笨,這貴婦心中暗笑,麵上卻道:“不打緊的,不打緊的,誰也不是第一次就會不是?我們再換點彆的?就品嘗美食吧。”
鐘小秋更加羞愧,不過想起來接下來,隻是吃東西問題應當不大。
說著話,那婦人親自帶著鐘小秋前往一旁餐桌,看著滿桌冷菜道:“這些都是宮廷禦賜,外間都還吃不到呢。妹妹,看喜歡吃哪個。”
鐘小秋看了眼滿桌珍饈,目光掃視,一個個色香味俱全,但又想著在鄉下的時候聽過富人吃東西總是講究,處處講究禮儀的,自己也不熟悉,最後落在最旁邊的小棗上,心想吃這個總不會有錯吧,當下抓了一顆,放進嘴裡輕笑道:“我喜歡吃棗,這棗的味道真不錯。”
然而鐘小秋話音落下,一旁貴婦卻掩嘴輕笑,看得鐘小秋滿是納悶,就又聽之前婦人道:“妹妹說錯了,這可不是棗,而是用蜜裹著牛油細麵做的糕點。”
聽到自己又出錯了,鐘小秋麵色更是羞紅,低下頭來,滿是羞愧之色,隱約間好像還聽到些“連這兒都不知道”“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鄉下丫頭”這些個諷刺的話語,麵色更是羞慚。
“鐘家妹妹初次接觸這些,不了解,再正常不過。”喬夫人開口解圍道。
“是啊,日後要好好跟著我們學才是。”其餘幾個婦人說道。
“其實鐘家妹妹也有擅長的,隻是不熟悉這些罷了。”喬夫人為鐘小秋辯解道。
鐘小秋不知道,可她哪裡看不出來這些人是變著樣地貶低嘲笑鐘小秋?
隻不過,她性格頗為綿軟,而且、麵前這些人誥命都比她高,她也不好發怒,隻能這般說著。
“這些都是閨閣婦人該會的,不會這些,那要什麼啊?難道要我們同鐘家妹妹學如何在賊窩之中自保?”一個婦人口不擇言道。
“胡說八道。”先前開口的婦人先是嗬斥了那句婦人,然後道,“鐘家妹妹,在賊窩之中,留下黃家血脈,可歌可泣。”
“對對,黃家血脈,當然是黃家血脈,總不會是賊人血脈。”
“你們胡說什麼呢。”
最先開口的貴婦又嗬斥幾句,對鐘小秋說道:“鐘家妹妹彆見怪,大家都是關心你。”
“是。”鐘小秋麵色難看,她雖然沒見識,但不蠢,現在才完全明白為什麼肅國公出征前,要這般叮囑。
隻是皇宮盛宴,她總不好發作。
喬夫人麵色也是難看,但這話,無法爭辯,因為人家承認這是黃家血脈,而且說多了的話,就是揭開鐘小秋的傷疤,而且是反複揭開。
正隨著太後而來的紀仁聽到此間動靜,眉頭皺起,大過年的,總有人給自己找不痛快啊,身上靈力微微湧動。
當下喬輕音懷裡,雖然沒有和紀仁完成真正血脈鏈接,卻已經開始初步共鳴的吞月立刻有所感應,旋即判斷出現在的情況,當即化作一道白光,凜冽妖力湧動,刹那間竟爆發出堪比皓月的力量,直朝幾個說話的婦人撲去。
幾個婦人萬不曾想吞月會突然出手,倉促間提起靈力,形成防護罩,下一刻,一群婦人齊齊被撞下了一旁水池渾身浸濕,最先說話的婦人,更是被吞月直接抓臉,發出一陣陣尖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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