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的,也就沒人知曉,畢竟過了年,就三十七年了,這都夠兩代人了。
但不湊巧,紀仁知道。
因為在劇情線裡,有人搞事情,傳了關於太後的顏色傳聞。
齊帝大怒,開始砍人。
所以,顧雙琴這一番話,乍聽之下很有道理,充斥著世家子的天然優越,但每一句話都在太後的雷區裡蹦迪。
甚至顧雙琴如果不這麼說的話,她的下場不會太難看,畢竟沒有比紀仁更清楚顧雙琴有多冤枉的了。
而顧雙琴的身份也不一般,查一查,沒有查出事情來,最後還是要被放走的,隻不過會被關在牢裡幾天,丟了顏麵,而且不太舒服罷了。
但現在,就不好說了。
後宮不可乾涉朝政,但太後要處置幾個誥命夫人的話,滿朝文武沒一個敢站出來說什麼。
“太後?”吳國公長媳麵上露出震驚之色,這麼大的罪,一句輕飄飄的“下次注意”就過去了?
這所謂的下次注意,不就是默許嗎?
“怎麼?你覺得哀家處事不當?”太後瞥了眼吳國公長媳一眼,伱在教我做事?
“妾身不敢。”吳國公長媳麵色大駭,連忙跪拜道。
“不敢就好,一個個活了一大把年紀了,還不如紀道長一個小道長活得通透。”太後微微搖頭,看著紀仁又和顏悅色道,“小道長,覺得顧雙琴此言如何惡心了?”
“哪裡都惡心。窮山惡水出刁民,窮便有罪,不讀聖賢書,便是刁民,那顧家先祖顧林當年也隻不過是一個打漁的,因為戰亂,趁亂加入軍隊,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凝聚顧雍法相,這才有了現在的顧家。按照他這般說法,顧氏一脈,生於醜陋,血脈之中就有罪惡。都是刁民之後,應當剝奪顧家法相,收入宮中,由尊貴的皇家血脈傳承,而不是刁民血脈。”
紀仁毫不猶豫地開口道:“再者,貧道不才也讀過四書五經,但從來不知道四書五經裡有哪一條說,女子遇難,不去懲戒凶手,而要迫害本就不幸的人。”
“尤其是在座的,無一不是出身豪門顯赫,嫁的也都是王侯將相,累世公卿,如今大齊百姓被水賊所害,身為大齊誥命夫人,享用著大齊百姓交上來的賦稅,不僅不羞愧,反而大放厥詞,當真是讓祖宗蒙羞。”
說到此處,紀仁頓了頓,看向鐘小秋道:“黃夫人,有件事,我忘了告訴你,那就是無生盜背後是甘家,而眼下這些人都和甘家有關係,所以她們每一個都欠你,麵對她們,你需要的是坦蕩,該羞愧的是她們,這世上沒有讓債主在欠債的人麵前還低聲下氣的道理。”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是人的。方才顧雙琴說,你出身貧寒,驟然躋身權貴,便會忘我。但這是本質嗎?本質上,是因為你心善,你不會如此,所以她們說你。就像你被脅迫,可她們卻說你的不足一樣,因為能脅迫說明對方強,而你弱,而她們都是一群更弱的弱者,所以羨慕強者,而諷刺弱者,因為弱者的憤怒,毫無意義。”
“假如你真的囂張跋扈,那麼哪怕你隻是五品安人,她們也怕,因為她們不敢動你也真的怕肅國公。”
“你帶著黃家兵將,將他們都揍一頓也無傷大雅。或者你直接和我說,雖然我已迷途知返,但放浪多年,倒也知道許多門路。世家子弟,寧死不屈,也好讓我學學風格。”
“當然了,我和你說這麼多不是真讓你這麼做,畢竟我也做不出來半夜裡劫人,然後丟進山寨的事情。”
說到最後,紀仁話鋒一轉,表示他沒想讓鐘小秋這麼做。
隻是顯然,他最後一句話,完全沒有人在意。
便是太後也忍不住說道:“不可胡言。”
“臣知錯。”紀仁再度迅速認錯。
“下不為例。”太後瞥了眼紀仁,然後道:“值此佳節,不宜大動乾戈,傷了天地和氣,便不杖刑,來人,將顧氏拿下,待後日,再行審判。”
鐘小秋和顧雙琴,雖然相處都不多但她更不喜歡顧雙琴。
而肅國公和工部尚書徐恒,肅國公也更重要。
事情完全鬨開了,那就進去吧。
顧雙琴麵色頓時慘白如紙,毫無血色。
鐘小秋若有所思,她真的學到了,而紀仁依舊一臉平淡。
過年事多,下一章十二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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