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佐徐豪各自率眾廝殺,牛佐一黨初時人多勢眾,徐豪一方不禁吃虧。
但徐家軍陣自有獨到之處,凝聚先祖法相,死死堵住大門,撐到徐家麾下援軍到來正麵廝殺,刀刀見血。
西涼人的血性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不分勝負,隻分生死。
隻是他們的刀都砍向了自己人。
而廝殺聲越發的響亮,終於傳到了正廳。
正廳賓客聽著廝殺之聲,麵色各異,有膽大地想要出去,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靈力提不起來,腹中還一陣劇痛襲來。
而膽小的更不必多說,蜷縮在一旁,不敢冒頭。
作為此地最高決策人的紀仁當機立斷,安撫眾人,讓大家稍安勿躁,緊接著,一邊派探子前去,一邊調遣士卒往自己這邊來保護他。
至於牛佐和徐家的廝殺,他因為人手不足,很合理地無法管理。
畢竟,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對他的決定,廳上的客人都沒有反駁,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身上靈力運轉的困難,很顯然,他們現在不安全。
現在軍隊來了,保護了紀仁,不也保護了他們嗎?
雙贏。
至於外間人的生死,與他們何乾呢?
隻是饒是如此,一個個站在廳中也顯得坐立不安,神情之中隱有驚恐。
很久之後,派出去的探子才慌慌張張地跑回來,說徐家謀反,牛佐平叛。
全場嘩然,再沒一人說要出去,一個個都乖巧得跟個鵪鶉一樣。
紀仁麵上神情嚴肅,帶著三分緊張兩分憤怒以及一分微不可察的驚恐,如果關顏在這裡的話,他一定會好好讓關顏知道什麼叫做演技。
而內心則是說不出的歡喜,到了這一步,他的計劃就算是全部實現了。
他提前在這喜宴上下了藥,將所有人都毒了一遍,但是他下的毒藥不同。
這邊宴廳上的發作的會快,症狀也會明顯很多,徐家那邊的毒藥發作的就會慢很多,症狀也沒那麼明顯。
前後的時間差,就足夠發生誤會了。
現在又把一些可能去調停的人都控製住了,那麼這場廝殺就隻有死人了。
原本他還做了牛佐來找他的準備,都準備好了說辭,沒想到牛佐這麼衝動,都沒來找他,倒省了他一番功夫,正好解個毒。
他自己也中毒了。
畢竟,要完全分開就容易出現變數。
謀劃的步驟素來是越簡單越好,所以紀仁為了追求完美,不被發現,他給所有人都下了藥,包括他自己。
隻不過他有二十四橋明月夜,一般的毒很快就能解開。
就這樣,宴廳當中的一群人都保持冷靜,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很快,半日過去了,廝殺聲稍稍停息。
最終還是徐家占據了上風。
雖說他們被下了藥的人多,而牛佐這邊的人少,但三十個徐榮虛相融合在一起,加上軍陣的威力,實在強大。
哪怕受損,依舊能壓過牛佐這邊一頭。
“牛佐老兒,今日你可知道我徐家的厲害?誰給你這狗賊狗膽算計我徐家?”
徐家老二徐豪凝百戰之煞,聚先祖之相,厲聲咆哮,聲似虎豹,更勝雷霆,嚇得牛佐一方士兵心神震顫,麵露惶恐之色。
“爾等賊子,犯上作亂,罪該萬死。”牛佐不甘示弱地吼道,他原先有些遲疑,但看著徐家反應這般迅疾,殺伐果決,又堅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斷。
徐家人果然有反心。
不然的話,怎麼會準備的這麼充足?
之前的徐平定然是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所以才會被他斬殺。
隻是徐家人的戰力,真的超出了他的想象,哪怕徐平不在,依舊如此。
此刻的牛佐,甚至還不知道這已經是削弱過的情況。
不過,即便如此,牛佐也沒有慌亂,因為他還有援軍,雖然他很奇怪為什麼到現在這援軍都沒有出現,但他相信少主,相信董公。
“踏踏~”
就在牛佐在思考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交戰雙方頓時神情戒備,如臨大敵,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就見著一陣塵土飛揚,一股恐怖的肅殺氣息襲來,好似修羅死神降臨。
兩人極目遠望,見著一支軍隊策馬奔馳而來,身上重重煞氣凝聚,在眾士卒頭頂凝聚出一團巨大的黑雲,鋪天蓋地而來,明明不過千人,此刻卻有千軍萬馬的聲勢,策馬而來,天地變色,地動山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