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決定之後,紀仁抬步便要走出秘境,但方才出去,便聽到一陣喧嘩之聲響起。
“我乃陛下親封忠勇侯,正三品正威將軍,爾等膽敢對我不敬?周寬,你還要默不作聲到什麼地步,就要這麼放縱聶雲田這西涼逆黨嗎?”
紀仁聞言,眉頭當即皺起,大步走出,就見著之前在牢房裡萎靡不振的關啟一下子生龍活虎起來,站在草頭軍前耀武揚威,當即冷笑道:“忠勇侯好大的威風啊。”
看到紀仁出來,正坐在一旁飲茶的周寬麵露微笑,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
他不太想搭理關啟,但關啟畢竟是朝廷親封的忠勇侯,他不能像對牛佐他們一樣發落了,畢竟他還要在大齊打工嘛。
所以,推說自己是副將,無權處置,讓士兵將他攔下,讓他們慢慢等紀仁出來。
現在紀仁出來了,那事情就和他無關了。
他隻是一個小小的副將。
“原是清勇伯來了。隻是清勇伯,似乎忘了什麼?”
看到紀仁出來,關啟毫不畏懼,反而負手而立,麵帶桀驁之色道。
紀仁微微挑眉,然後看向一旁滿麵無奈的關顏,目光示意,你大伯腦子不好了?我直接砍死他?
關顏神情略顯無奈,不知道如何回應。
“清勇伯,你是不是忘了,你隻是四品將軍,伯爵之身,而本將位居三品,侯爵之身。”看到紀仁久久沒有回應,關啟直接開口點破道。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官位爵位比我還高?要讓我給你行禮?”紀仁有些明白過來,旋即用仿佛看到了一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關啟。
這家夥腦子沒問題吧。
隻是凝聚了關勝法相,但關勝也不是傻子啊。
“理當如此。”關啟理所當然道,他被周寬他們救出來,初時很是歡喜,畢竟終於得救了,但歡喜的勁下去之後,想到自己戰敗,身陷囹圄,這般醜陋的樣子都被人看了去,還是被晚輩所救,心中又不免有些惱羞成怒。
後來又看到人群之中的聶雲田,想起當日在紫城受到的欺騙,頓時怒不可遏地想要找聶雲田算賬。
因為已經改換了陣營,聶雲田也不好出手,隻能暫時避讓,而關啟便得理不饒人,追到周寬麵前。
周寬自然不可能讓聶雲田償命,雖說聶雲田的確是對不住關家,但聶雲田沒有對不起草頭軍,投降之後,兢兢業業地乾活,有什麼說什麼,在進城的時候,如果不是聶雲田在交涉的話,他來應付牛佐的話,真未必應付得過來。
所以不管聶雲田之前如何,現在在草頭軍,周寬就得保他。
隻不過關家確實受傷嚴重,周寬也不好咄咄逼人,加上他尊老守禮,所以一開始行了一禮,禮儀性地客氣一下。
但這客氣一下,讓關啟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他現在是這裡官職最高,爵位最高的人,若是按照道理的話,現在這裡他說了算啊。
攻破董操老巢,說是潑天的功勞都不為過。
畢竟,董操老巢當中,董操多年來的財富不說,他多年來和人聯絡的信息多半是有的,這些東西全都繳獲,意義不言而喻。
關啟如今便要抓住聶雲田的身份來向紀仁發難,逼迫紀仁低頭,再討價還價一番。
“理當如此?”
紀仁聞言發出一聲嗤笑,然後看向關良道:“關叔父也是這麼想的?”
你要也是這麼想的,那就多謝伱給我送法相了。
“若說原諒聶雲田,我對不起那些用性命掩護我的同袍們,可清勇伯收降將,亦是理所當然,立場問題,本無對錯。但此番若非清勇伯,我關家上下都要遭受滅頂之災,這筆賬是怎麼都算不到清勇伯身上,亦不該當著清勇伯的麵來算,此番已是冒犯,請清勇伯見諒。”關良聞言,朝紀仁躬身行禮道。
要說不恨聶雲田,那是假的。
畢竟死在紫城的那些都是他帶了多年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