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賊,當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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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儒見狀立時暴怒,在他們設想之中,紀仁是絕對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麵對他們這麼數百人,他敢動手,就是自絕於大齊,卻不曾想紀仁竟然真的敢動手。
盛怒之下,一眾儒生直接喊出了誅殺紀仁的口號,至於紀仁的身份什麼的,盛怒之下的一群人是渾然不在意了,或許是把自己當成了仗義死節的大丈夫,又或許是覺得法不責眾。
當下,以禰正名為尊,無數儒生周身氣息湧動,凝聚出一層淡淡的文氣,雖不同於軍陣的煞氣,卻也頗有威力。
“誅?”
然而紀仁聽到這裡,卻忍不住地發笑,儒家確實有儒家的手段,不然的話宋早被滅了,但如果打仗這事情儒家能比兵家強,宋就不會被人摁在那裡暴打了。
和西涼軍比起來,這些人連小兒科都算不上。
看著麵前的文氣,紀仁麵色不改分毫,直接驅馬上前,踏雪生有靈性,地侯妖力湧動,猙獰凶惡,隨行三百甲衛麵色冰冷無情,好似殺戮機器,而隨著紀仁的動作,他們身上靈力湧動,當即形成一股恐怖的力量,好似在場的三百凡人,而是三百修羅一般。
滔天煞氣湧動,四周看熱鬨的百姓也意識到不對勁,紛紛讓開。
而踏雪得力,更是囂張,馬蹄踏下,恐怖力量宣泄而下,好似天崩地裂,滔天威壓直接壓迫在禰正名身上,禰正名身軀一顫,感覺五臟六腑都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好似要爆炸一般,但讓他在此刻服軟,卻是萬萬不可能的,反倒厲聲喝罵道,“紀賊,你倒行逆施,如今竟還敢公然脅迫殺害當朝三品大員,殘害學子,國法難容,天理難容,你定不得……”
禰正名罵人淩厲,但紀仁沒心思和他吵,所以揮手,又是一根大骨頭,狠狠地砸了過去,砸得一眾學子氣血翻騰,麵色漲紅,無法言語。
“國法?天理?哪條律法規定女子不得為侯了?身為朝廷命官,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竟連國法都不知情,如此屍位素餐,也配為官?喬輕音為國殺敵,護佑天子,捍衛大齊疆土,戰功實在,而你為官三十年,可有真正的功績?田憲台對事不對人,剛毅果決,督察百官,亦曾多次辦理政務,輔佐大齊社稷,而你邀直賣名,沾沾自喜,為官三十年,於國無用,於民無益,如今也配在我麵前狺狺狂吠。”紀仁冷聲嗬斥,騎著踏雪上前,磅礴壓力湧動,逼得禰正名等人不斷後退。
而聽著紀仁的痛罵,禰正名更是麵色漲紅,從來隻有他罵人,何時有過彆人罵他?
忍著強大壓力道:“古之未有,你這不識儒法的女乾賊……”
但依舊沒有說完,便被紀仁強勢打斷,道:“身為大齊官員隻知儒法而不是我大齊之法,怎地,你的俸祿,不是大齊給你的?食君之祿,不曾為君分憂,似你這等屍位素餐的瘋犬,孔夫子若在世,第一個誅你。對了,當年大秦攻破大宋國都,將一眾孔廟改成妓院,六國之中的儒家子弟紛紛前往支援,大齊這邊,高密公是親自去了,結果怎樣兩說,你在何方?”
紀仁厲聲質問,騎著踏雪,強勢逼迫,強大壓力襲殺而去,壓得一眾學子口不能言,隻是眼中滿滿的震驚,紀仁怎麼可能這麼強?
“於國家,不知律法,是為不忠;於道統,不能衛道,是為不孝。你這等不忠不孝之輩,安敢在此狺狺狂吠?我行西涼,一路所見也算閱曆豐富,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紀仁無情地奚落著。
他沒有興趣和這些人辯論。
畢竟,辯論這東西吧,主打一個你說你的,我說我的。
要完全改變一個三觀成熟的人的三觀,那無疑是難於上青天的。
而且紀仁也不擅長這個。
所以,紀仁選擇他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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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擅長辯論,那你們彆辯論就好了!
閉嘴吧。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爾等心中皆是滿心私念,踐踏律法,當眾刺殺大齊四品將軍清勇伯,玄門高道,罪當處死,卻偏偏要在我麵前談什麼聖人禮法,狗屁不通。”紀仁滿臉鄙夷,話音落下,周身靈力洶湧,踏雪四蹄之上靈力凶悍,用力踩下,一聲巨響,刹那之間,禰正名等人身上的所有雲氣轟然碎裂。
無數儒生倒退,口噴鮮血,姿態萎靡。
尤其是禰正名麵色慘白一片,毫無血色,隻是雙眼之中滿滿的怨恨。
紀仁此賊,竟真的敢動手?
不過很快禰正名的眼神就轉為恐懼,因為紀仁沒有停下,駿馬飛馳,靈力洶湧,就要活活踩死他。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聲音猛然間響起。
“住手。”
緊接著,天空之上,一道充斥著浩然正氣的透明身影浮現,一股磅礴的力量湧現,吸收著在場所有儒生的文氣,形成一道堅固的屏障擋在紀仁麵前。
踏雪馬蹄踩踏而下,靈力爆發,卻被這白光硬生生抵擋住。
下一刻,白光轟然碎裂。
一個身形高大,滿頭白發的威嚴老者從天而降,手握一本書卷氣息浩然,雖未至天王,但其手中書卷卻神異非凡。
“孔師!”
看到落下的身影,一眾儒生頓時大喜過望,好似看到了父母一般,麵帶希望,又有人哭訴,懇請老者做主。
麵對一眾儒生的哭訴,老者微微頷首,麵色鐵青,旋即冷著臉看向紀仁道:“紀仁,你好大的膽子,大庭廣眾之下,竟敢謀害如此多的學子,你眼中可還有大齊王法?”
看到老者現身,關顏三女麵色再變。
儒聖孔子之後,大學士孔讓。
雖不掌實權,但被奉為讀書人楷模,地位崇高。
諸葛然和田直眉頭也皺了起來。
而紀仁看著老者,卻是笑了起來,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禰家的好大兒來啦,這是禰家大兒為父報仇了?果真孝順啊!”
此言一出,滿市皆驚。
田直瞪大了眼睛,你這都敢說?
我爹都察院左都禦史的位子給你吧。
人群中陸霓也張大了嘴巴,要死啊。
甚至就連一眾儒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這都敢說?
而孔讓麵色更是鐵青一片,看著紀仁的目光如同看死人一般。
“不過,禰家大兒既然來了,禰家小兒呢?楊家人在哪裡啊?昔年,禰衡狂言,‘大兒孔文舉,小兒楊德祖。餘子碌碌,莫足數也",如今時過境遷,千年時光過去,孔家後人還如此維護禰家後人,可謂父慈子孝,不知楊家後人今何在?”紀仁高聲道。
孔讓是孔子之後,但更準確一點,是孔融之後。
就像劉備是劉邦之後,但他會說中山晉王之後一樣。
紀仁話音落下,人群之中,有幾個年輕人麵色當即鐵青一片,卻不敢作答。
進,就認了這句話。
退,楊家亦是儒家望族,這等可以漲名望的事情若是落後於人,則遭人恥笑
一時之間,幾人竟是進退兩難,心中暗暗惱怒紀仁還有禰正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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