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這邊的線索查探,查到的消息,要比他預料的還要多,畢竟官糧販賣,資金流動,這些都有痕跡可以查。
而裴世鈞比紀仁想象的要出色,他所傳遞的情報不少,並且能和周林這邊查到的信息相互佐證。
“咦?伱竟然去豫章,不去廬江,按照你的性格來說,不該是在廬江和喬輕語拉近關係的嗎?難道豫章的麻煩更大?有更多的反賊。”張景壽疑惑道。
這不符合紀仁的人設。
“對,你真是個聰明的機靈鬼,到時候,你就一路抄家抄過去,順道練練你的兵,這些世家不簡單的,估計不會束手就擒的,到時候,有的是你發揮的地方。”紀仁嘴角微微抽搐。
知道歸知道,你說出來做什麼?
這不是因為豫章郡更麻煩,必須需要去嗎?
不然的話,我就和輕語祭祖去了,公私都不耽誤。
“怕什麼,我現在每天都和陸師傅學,實力強得很。”張景壽一臉驕傲道。
“對,我現在打你,要用一隻手了,一根手指頭打不贏你了。”紀仁煞有其事地點頭道。
“紀仁!”
張景壽尖叫一聲,要和紀仁大戰,然後被紀仁無情鎮壓,之後恨恨地出去繼續修煉。
“豫章不太平?”張誠看向紀仁道。
按照原本的軌跡,接下來不該去豫章。
有些事不能和張景壽說,但和他說應當可以。
“你應該說江南有哪裡是太平的?幾天前,周家宴上,作為拜月宮長老、琅琊王氏嫡女的王玉蘭死在了豫章。”紀仁道。
嫋嫋飛回來的時候,還受了傷。
“王玉蘭死了?”張誠麵色微變。
拜月宮長老、琅琊王氏嫡女兩個身份都不簡單,這樣的人,哪怕是在敵營之後,地位應當也是不低,說殺就殺?
“死了,江南無冕之王王氏的嫡女死在了揚州,他們自己的地盤上,如今還沒有查到凶手是誰。而且王玉蘭離開了江夏之後,沒有返回拜月宮,而是直直去了豫章,也微妙得很,必須去一趟。”紀仁道。
“如此說來,是非去不可。”張誠點頭附和,又道,“而這個節骨眼上出事,王玉蘭多半和司馬家的人有關。而她在拜月宮身份不低,那拜月宮中恐怕也有。”
“是沒有才不正常。畢竟司馬家要在江南發展,怎麼可能不往江南最大的勢力安插人手?”紀仁笑道,“隻是多與少的問題,以及會不會坑害我們的問題。”
“他們難不成還敢從進攻江夏不成?”張誠驚道。
“誰知道呢?防人之心不可無,明日兩江總督陸賢節會來,江夏五千兵馬加上他自身五千兵,攏共一萬,坐鎮江夏,防範拜月宮,可以保證我們不會被人捅了屁股。”紀仁道。
陸賢節,陸家二號人物,天王強者。
聽到這裡,張誠微微放鬆,陸賢節凝陸抗法相,率領一萬兵馬,把守江夏,可謂固若金湯,而且大齊在荊州也不是沒有人了,定襄侯鄧繼文,凝鄧艾法相,於荊州,也是威名赫赫,兩人聯手,應當能控製住荊州。
想了想後,張誠又道:“會稽那邊來了消息,王氏、朱氏都被拿下了,其中王氏滿門除了走脫了幾個孩子之外,都被抓了,而朱家家主逃了,他們的準備比王氏還多,似乎也預想過這一步。不過從證據上來看,他們似乎的確隻是司馬家的人。”
“也正常,不然的話,他們這投靠,說是司馬家的人不就太蠢了嗎?隻不過現在加大了點搜查難度。”紀仁道。
“成國公這邊會加大搜捕力度,不過短時間的話,怕是做不到。”張誠道。
“本來就是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嘛,難找才正常。反正我們下來,就是要將整個揚州翻過來的。”紀仁道。
要查裴世鈞身後的這群人,不容易,不然的話早就查到了。
但這麼一路排查下去的話,也不難。
畢竟,搞造反的,必然是要高築牆,廣積糧,私自培養兵力。
不然的話,沒有軍隊,幾個人造什麼反啊。
而這些東西,既然做了,那必然會留下痕跡。
隻要這些人在江南,紀仁總能找出來。
張誠微微點頭,表示支持。
與此同時,豫章郡內,一個老人坐在一株桃樹,麵前放著棋盤,卻並無人與他對弈,而是自己一個人自己下著。
上了年紀後,自己也許久沒下江南,隻通過書麵信件往來,如今來看,江南也有點變故。
王家這群人,果然是首鼠兩端。
而原本沒放在眼裡的那幾個廢物,倒也真出息了,反倒先被他們將了一軍,折了江夏、會稽等地。
不過,到此為止吧。
停在豫章就好了,蔡念那邊應該查到了。
大戰一起,江南受到波及,因此死傷的百姓應該有數十萬,借借他們的怨氣,多活點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