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地府日常》全本免費閱讀
秦國猝不及防地出擊,讓燕國慌了一陣。
因為燕國的武裝力量不少都被其他國家丟出去攪局了,燕國丟虎符還是丟得比較厲害的。
雖然燕國軍隊本身的戰鬥力也就那樣,純靠樂毅帶領才能百戰百勝。但這也不影響大家動用燕國虎符,畢竟這樣一來的話,樂毅就沒兵可用了,直接廢了一員大將。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正是這個道理。
燕昭王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搞他們燕國。動用他們燕國虎符的,又到底是一國還是多國。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多國搞事,可有人操控秦國軍隊去攻燕,就讓燕王感覺到了不對勁。
恰好秦軍攻燕的時候,樂毅手下沒什麼兵能用了。你說不是提前算計好的,燕王是不信的。
蘇秦也讚同:
“前腳我燕國最後的丟失一個虎符被動用,後腳秦軍就攻燕了。哪怕前麵那些虎符不是幕後之人用的,最後這枚也定是他的手筆。”
蘇秦比較傾向於對燕國有企圖的國家私底下搜羅了一兩枚燕國虎符,然後抓住時機動用。比如看燕國彆的軍隊都動了,立刻也丟出去使用,然後迅速啟動秦國大軍。
燕王已經寫了新的親筆信,拜托天外人送去前線,交給那些軍隊首領了。等到主將看見信,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班師回朝。
其實將領們都知道,自己拿到的虎符和親筆信可能是假的。但規矩放在那裡,虎符到手就必須聽令行事,將軍們可不敢違抗。
丟虎符是君王的責任,不聽虎符調令就是將軍的責任了。
彆管虎符怎麼來的,他們聽話就行了。
這種時候最忌諱自作主張,因為很容易就把原本和你無關的責任,攬到了你自己頭上。等君王把虎符追回之後,你難道要賭他會不會追究你違抗規定的罪責嗎?
所以哪怕各家的將領都滿腹牢騷,卻依然不管那些,有虎符就聽話地出兵。一個合格的下屬,就要學會關鍵時候拿自己當沒有自主思維的工具人用。
離得最近的燕國將領收到了燕王新的信件。
他糾結了一下:
“這是大王的親筆信嗎?”
副將知道他在擔憂什麼,懷疑這又是旁人偽造的。
那些人真是壞事做儘,現在
搞得將軍們都分不清哪些是真的親筆信、哪些是高仿了。看到一封信就下意識懷疑一下,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副將歎了口氣:
“我們彆管這些,信上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而且這次應該不會有假,畢竟信件是讓我們轉道去阻擊秦軍的。”
如果不是大王寫的,其他國家的國君能有這個好心?
主將一想也是。
下令改道之前,主將還吐槽了一句:
“大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想到要如何解決這件事?”
其實解決方法也不難,就是搞防偽手段而已。隻要瞞過了玩家,基本就不會翻車。
比如秦國。
扶蘇和父親商議過後弄了一種特殊的顏料,以此顏料蓋章後,看不出來端倪,但蓋章處經過火烤會顯現出來。
非常潦草的防偽方法,但是有效。
因為他們避開了所有玩家,玩家都不知道秦國在搞這種防偽手段。而後,扶蘇又沒經過玩家的手,自己開著玩家號來回幾趟,告知了主將們這件事。
之後主將每次收到王令都會避開人,私下檢查一番。沒人對外宣揚,各國和所有玩家皆不清楚秦國搞了什麼模式的防偽。
各國也想過要搞防偽。
可是不經過玩家,卻要把這件事傳達給主將們的話,就得找人送信去說明,或者直接派遣使者過去說。
這樣速度就很慢了,哪裡像扶蘇,還可以利用玩家的趕路速度飛快搞定。而且送信容易被人截胡,遣人去說明又得防備使者半路被天外人劫持逼問。
各國真是招式用儘,不僅自己努力搞防偽,還瘋狂打探彆人家怎麼防偽的。
這麼互相拖後腿,能搞得起來才怪。
作為頭一個偽造信件的罪魁禍首,秦國占儘先機。扶蘇提前就和將領們通過氣了,等其他國家反應過來要搞防偽的時候,已經慢了秦國何止一步?
從高仿信出現,到君主收到消息發現不對勁,思考對策,設置防偽標識,派人去告知將領,和各國玩家鬥智鬥勇。
這一整套流程下來,能折騰一個多月。
而事情的起因,隻是扶蘇複刻了一個親筆信而已。
然後扶蘇就收手了,免得露餡。
當今局勢下,隻要
拋出一個引子,就多的是人會順杆往上爬。之後打探彆國標識、偽造其他親筆信什麼的,其實都不是扶蘇乾的。
扶蘇感慨道:
“還是和聰明人鬥有意思。”
眾人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然後給出應對策略。無需他推波助瀾,那群人自己就能把局勢弄得更亂。
扶蘇有一種玩弄聰明人的快樂。
始皇含笑看著得意的小狐狸在那裡計劃下一步要怎麼挑動風雲,眼裡滿是縱容,活像一個沒有原則的熊家長。
文仲欲言又止,小聲問李斯:
“王上不怕太子玩脫嗎?”
李斯也小聲回答:
“沒事,玩脫了也有陛下為他兜底,出不了什麼事的。”
現在各國都出現了能仿造字跡的人,不過有人仿得一般無二,有人仿得勉勉強強。扶蘇之前的那一批信混在裡頭毫不起眼,大家已經不記得要去探究第一個吃螃蟹的是誰了。
不過讓國君們更糟心的主要在於,哪怕旁人仿得很爛,也能騙到將軍們。因為不少將軍壓根不擅長分辨字跡,隻要彆仿得太離譜,他們就敢認。
說到底還是認虎符,親筆信沒多大用。
以前眾人接旨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看的不是筆跡,而是大印。畢竟君王也不會次次都親自寫詔書,很多時候都是臣子代筆。
結果現在大家連虎符都隨便偷了,更彆提大印了。哪怕有些君王隨身揣著大印,旁人偷不到,也不妨礙他們照著仿章。
亂了,天下全亂了。
這麼折騰完,各國全成了兒戲,以後誰還敬畏君權?
秦梓桑頗有一種“反正這又不是我的大秦,那我就把以前想玩但不敢玩的都拿出來嘗試一遍”的心態。
李斯發誓,這個位麵如果是他們生前那個大秦位麵,太子殿下絕對不敢搞這些。
商鞅憂慮地提醒始皇彆再縱容太子了:
“此事畢,隻怕那些臣下再不會敬畏君王了。”
畢竟君王也被天外人耍得團團轉。
始皇不以為意:
“我大秦又不曾被戲耍。”
外頭那些人確實被玩家耍著玩,但玩家也被他家太子耍著玩,說到底還是太子技高一籌。
何況,看清了天下局
勢的也不過是王侯將相。而這些人物,本身也清楚王權沒什麼好敬畏的。
大家見過的昏聵君主還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