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扶蘇就不計較了。
雖然不太高興阿父為了彆的崽崽說他心眼多,但這也證明阿父跟他關係更親近。對外人才要客氣呢,他和阿父是一家人,不用那麼小心翼翼。
哼,這些弟弟都比不過他秦扶蘇!
扶蘇又追問彆的:
“阿父之前哄我呢,還說下次帶我去找始皇帝。”
始皇挑眉:
“難道你沒找到嗎?”
扶蘇語塞。
扶蘇學著阿父轉移話題:
“傻弟弟不肯投胎,為什麼我和阿父投胎了?”
始皇早就想好糊弄他的說辭了:
“當然是為了陪朕的阿蘇。”
始皇想說的是陪小孩投胎轉世玩。
扶蘇理解錯了。
小孩心虛後悔地說:
“是不是我誤會阿父不愛我了,自刎之後就心灰意冷跑去投胎了。所以阿父也跑來投胎,為了追回我的?”
始皇頓了一下:
“沒有自刎這回事。”
他家太子可不會自刎,太子隻會把跑來假傳聖旨的使者砍了,然後對外宣稱沒見過使者和聖旨。反正死無對證的,誰知道使者是不是半路被山匪或者反賊給截殺了呢。
何況有些位麵的長公子也並非自刎,而是被使者暗害後偽裝成自刎。
各界情況不同,什麼樣的發展都有可能出現。後人能夠參考的隻有一本百年後漢朝人編纂的史書,偏偏這本史書還錯漏百出。
秦朝的記載實在太少了,編史者寫的很多內容也是來自民間的口口相傳。孤證不可考,在沒有物證出現之前隻能暫且相信文字記錄了。
但無論此事是真是假,都和他家太子沒有關係。
始皇看了榮祿一眼。
榮祿一個激靈,立刻大聲說道:
“什麼自刎?胡扯!我大兄怎麼
可能自刎?他把所有兄弟逼自刎了都不可能自己自刎的!”
扶蘇:?
始皇:?
扶蘇震驚:
“阿父,長公子這麼凶殘的嗎?”
始皇摁住額角的青筋:
“你大兄要收拾你們的話,可用不著逼你們自刎。”
死了多浪費,活著還能壓榨勞動力呢。
榮祿自覺說錯了話,縮了縮脖子:
“要不我還是回家去吧?”
留在這裡感覺很危險的樣子。
扶蘇歪歪腦袋:
“你家在驪山陵地宮嗎?”
榮祿忙道不敢:
“我住在叢葬區,地宮分明是父親和大兄的宮殿。”
扶蘇滿意了。
始皇捏捏他臉蛋:
“又故意挖坑欺負弟弟。”
小壞蛋問個話都充滿了陷阱,幸而弟弟們擁有豐富的應對經驗,才沒有踩坑。
始皇對小兒子說,讓他留下多住幾日。既然來了,那就玩一玩,見識一下後世的繁華,再回驪山陵去。
榮祿有些心動,偷瞄大兄:
“可以嗎?”
始皇:……
朕才是家中做主的那個,你看你大兄做什麼?
榮祿心道一家之主雖然是父親,但一般來說家裡的小事都是大兄安排的。畢竟父親忙嘛,都懶得管他們這些兒女,他們從小到老一直都是大兄管著的。
總之,就是習慣了聽大兄的安排。
扶蘇崽崽大方地表示:
“你可以住三天。”
為什麼是三天呢,因為三天後清明假期結束了。到時候崽崽要回學校上課,家裡就隻剩弟弟和阿父。
這怎麼可以?他不在家的時候,絕對不允許弟弟單獨和阿父相處。
榮祿可不知道這些,他受寵若驚:
“多謝大兄!”
大兄居然沒有直接把他趕走,大兄真好,比以前大方多了!
始皇:…………
算了,兒女之間的事情他不插手。
扶蘇準許了弟弟借宿後,很快就表示既然隻有三天時間,那你也彆耽誤了。趁著這三天的時限多出去逛逛,不用留下家中侍奉父親。
榮祿興奮地點頭:
“那我走了,先去周圍逛逛。”
始皇沉默了一瞬。
榮祿,朕記得你小子在陽世活到了六七十歲才死下來的對吧?你又沒失憶,你一個幾十年閱曆的成年人被四歲的扶蘇忽悠,不覺得丟人嗎?
始皇歎了口氣,讓小兒子不忙走。
他叫來一直在房間裡收拾衛生,完全沒察覺外麵發生了什麼的保姆阿姨,問她要了根發繩。
阿姨離開繼續去乾活後,始皇往發繩裡注入了足夠的功德之力。這才遞給兒子,讓他綁到頭頂的發髻裡,說這個可以保護他。
畢竟榮祿現在的身份是普通鬼魂,而外麵可能遊蕩著除鬼天師,還是很危險的。
榮祿感動地接過了:
“多謝父親。”
扶蘇不爽地哼了一聲:
“那是我的發繩。”
始皇哄他:
“阿姨在批發市場兩毛錢一根買的。”
扶蘇迅速失去了興趣:
“那就借他用一下。”
榮祿偷瞄了父親一眼,趕緊告辭離開了。走出彆墅後,他才偷笑了一聲,覺得大兄被父親一句話哄住的樣子很有趣。
雖然他沒聽懂什麼批發市場、兩毛錢這些是什麼意思,但也能猜到是在說這根發繩不值錢。可是榮祿看著,這發繩質量極好,明顯不是什麼便宜貨色,大兄被騙了。
確實如此,秦家有錢,怎麼可能讓家裡孩子用便宜貨。孝公寵孫子,恨不得連發繩都買高定級彆的。
打發走了傻弟弟。
扶蘇窩在阿父懷裡哼哼唧唧:
“我想去彆的地方玩。”
家裡已經不安全了,一個弟弟能找過來,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弟弟找過來。今天就不該去驪山陵,不去驪山陵就不會把他們吸引過來。
一定是那些鬼魂感受到父親回家了,才特意循著氣息追過來的。
扶蘇的危機感空前強烈:
“阿父,你可以收斂氣息嗎?”
萬一他們跑去彆的地方,那些人也能追過來呢?還是收斂氣息比較萬無一失。
不過出門也是要出的,家裡肯定全是阿父的氣息。而且榮祿已經知道他家的地址了,以後還會時不時跑回來打擾。
搬家!必須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