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柱隻好不去管他們,走向還在鬨的錢家一眾。
這會兒老二媳婦賈蘭花正在摔東西:
“不讓我分家,你家東西也彆要了!這口缸是用我男人辛苦做工獎勵的票據買的,錢也是我家出的!”
嘩啦,她把缸砸了。
秦稷像個講解員一樣補充前情:
“前幾年錢老二拿到一個出去當臨時工的機會,乾得好後來場子獎勵了票。錢票加一起正好能給家裡添不少東西,就被老太太全部拿走了。”
門外圍觀的群眾也有補充:
“對!這件事我記得!後來那個臨時工的位置被老太太換給錢老三了,但是錢老三偷奸耍滑,沒乾多久就被廠子開除了。”
彆看這年頭廠子輕易不能開除人,但那說的是正式工。臨時工可不一樣,何況錢老三在廠裡作風不好,是犯了錯的。
扶蘇聽到身後有李大爺嘖嘖搖頭:
“這家子真是拎不清,好好一個工作就這麼丟了,多浪費啊!”
扶蘇回頭一看,李家幾個也扒在院牆上圍觀。但是離得稍微有點遠,畢竟中間還隔著村長家,隻能聽個熱鬨了。
李斯看見了閨女,眼前一亮:
“小姻!你給爹讓個位置!”
說著就竄下牆頭,跑進村長家裡,愣是擠到了女兒身邊,麻利得看起來不像個老年人。
李姻無奈歎氣:
“爹,您悠著點,都多大年紀了。”
她是李家小女兒,彆看她才二十四五,她爹可是六十了。
李斯覺得沒事,他身子骨硬朗著呢。
老二媳婦賈蘭花又嘩啦一下摔了個碗:
“這也是用我家賺的錢票買的!”
村裡人心疼得直抽抽:
“好好的東西就這麼砸碎了,蘭花妹子也太舍得了。就算錢老頭他們不肯分家,這不還沒談完嘛,怎麼著急砸東西?”
至少等確定分家無望,或者分完家後發現東西沒分給自家再砸。現在這些說不定以後會分給她呢,這不相當於自己損失了?
郭嘉和呂雉嘀嘀咕咕:
“現在砸了,錢家老
兩口才能清楚她的決心,知道不把她分出去,她能將家裡東西全砸了,那時候損失才大呢。”
這是故意發瘋,就為了叫老兩口鬆口。
錢老太這會兒也是捂著心口:
“造孽啊!造孽啊!你給老娘住手!你個瘋婆子!”
眼看賈蘭花還要砸,她撲過去和對方撕扯在一起,甚至還想打人。但是賈蘭花偏頭躲過了,沒挨上那個巴掌。
錢老頭也是氣得直哆嗦:
“反了天了!你們這是要造反啊!”
扶蘇眉頭一皺:
“造反也是他能用的詞?”
咋的他家有皇位啊?
不過看看這家對長孫的看重,還真就一副家裡有皇位要繼承的派頭。
秦柱也及時提醒錢老頭:
“叔,您說話還是得注意著點,有些詞不能亂用的。”
錢老頭頓時閉嘴了。
秦柱這才上前幫忙拉架,隻是打架的兩個都是女同誌,他不好上手,有些為難。
老大媳婦一看,趕緊也過去幫忙,把賈蘭花拉開了。家裡這些東西回頭分家的時候她們大房也有一份的,可不能讓老二家的都弄壞了。
賈蘭花氣得大哭:
“我的女兒啊!”
老太太頭發都被扯亂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女兒不是還活著嗎?有什麼好哭的!”
賈蘭花哭得更大聲了。
老太太冷哼一聲:
“一個小丫頭片子而已,再鬨你就帶你女兒滾回娘家去。反正你也不能生了,我正好讓老二重新娶個婆娘。”
秦稷補充說明:
“小賈生閨女的時候難產,說是以後可能不能生了。她婆婆又不樂意伺候她月子,所以月子也沒坐好。”
估計就算本來還有一線希望能生,這麼折騰下來也徹底沒了戲。
老二兩口子這些年任勞任怨,除了生性逆來順受之外,也有這方麵的顧慮。他們想討好大哥家的侄子,老了讓侄子幫著養老。
孫秀秀唾棄:
“呸!什麼東西!”
女兒怎麼不能養老了?不能養老那錢家大閨女整天往娘家送的東西又算什麼?
錢老太扭頭瞪她:
“滾出去!這裡有你
什麼事?!”
孫秀秀聲音不大,其他人沒聽見。她往後縮了縮,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害怕地看著錢老太。
圍觀群眾頓時覺得錢老太過分了。
刻薄老太太之前說的那話就沒良心,現在還要恐嚇女知青,真是囂張。於是紛紛出生,譴責對方不該遷怒無辜女知青。
錢老太沒工夫爭辯這個,繼續和兒媳婦對罵。
老大媳婦看這麼罵下去於事無補,趕緊站出來把話題拉回分家。二房閨女那點事她可不關心,她隻在乎能不能成功分家。
雖然一般來說分家也是長子負責養老,但那好歹可以把好吃懶做的三房踢出去啊。即便老太太回頭想私底下補貼三房,也沒辦法跟現在一樣毫無節製了。
分家之前家裡是公公婆婆當家,資源全部上交,三房能得到海量的實惠。
分家之後可不一樣了,到時候即便老兩口跟著他們夫妻兩個過,當家做主的也是她和她男人。東西把在她手裡頭,老太太隻能用她自己那份補貼老三了。
大兒媳算得很清楚。
自己隻要管老太太正常吃喝就成,彆的一概沒有。家裡頭一日三餐都是聚在一起吃的,老太太還能把飯藏起來拿去送給老三不成?大不了她全做成粥粥水水的,這可不像窩窩頭一樣能藏。
所以老大媳婦立刻說道:
“樹大分枝,我看這個家啊,還是得分。娘,不是我說,老三都結婚了,以後家裡孩子越來越多,肯定住不下的。”
老太太眼睛一瞪就罵人:
“你也是個不下蛋的!嫁過來十來年就生了兩個,全家攏共三個孫輩,哪裡就住不下了?”
老大媳婦麵色難看:
“那您大孫子過兩年也要結婚了,這不是事實?”
她生兩個怎麼了?反正她有兒子不愁養老,她才不樂意多生呢,生孩子多遭罪。
扶蘇看了半天,突然問道:
“怎麼一直是家裡的女人在爭執?那幾個男的就在一邊看著不說話,他們是啞巴了嗎?”
讓女人出去衝鋒陷陣,家裡男的全部安靜待在旁邊坐享其成,可真是雞賊。
秦稷哢擦哢嚓啃著瓜子:
“村裡都這樣,我老頭子見識過那麼多回分家了,沒幾個是男的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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