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辟謠(2 / 2)

大秦地府日常 無字驚鴻 11124 字 2個月前

秦柱:……

敢情你還真去人家廚房裡轉悠過啊,那不是更說不清了?

果然,老賴像是抓住了把柄:

“村長你聽!他自己都承認了!他去過我家廚房!我家是沒什麼米了,但這不代表我家沒有肉!

老賴越說越上頭,還編出了原因:

“就是因為家裡沒米下鍋,我才從山裡弄了野雞下來,不然我吃啥?本來留了半隻晚上吃,現在沒了,我晚上得餓肚子了,餓出毛病是不是還得陪我醫藥費?”

二流子被他的邏輯堵住了,難以反駁。

老賴還在喋喋不休:

“我一個老頭子容易嗎?年輕時候爹媽就沒了,到老了也沒娶上媳婦,連個娃都沒有。都過得這麼慘了,還有人惦記我家裡那點東西。”

老賴咬死了是二流子乾的,非要讓對方賠幾塊錢。幾塊錢能買好多糧食了,正好可以解他家揭不開鍋的燃眉之急。

等這點錢花光了,大隊也該分新糧了,到時候他就不用餓肚子了。

完美。

機關槍一樣的老賴說話又密又急,二流子根本插不上嘴。他平時很會說話,但是這會兒感覺自己簡直笨嘴拙舌。

就在他快要氣厥過去的時候。

扶蘇冷不丁開口:

“所以你上午沒上工,是偷偷上山去捉雞了?”

老賴也不怕,他上午確實沒上工。雖然也沒上山,但是彆人都上工去了,又沒在他家門口盯著他,不會被拆穿。

老賴理直氣壯:

“是啊!怎麼了?”

秦柱幽幽地說:

“還怎麼了?你這是挖社會主義的牆角,山裡的東西是公家的。你偷偷弄野雞吃也就算了,還敢拿出來宣揚。”

雖然打獵這種事情,一般也不管。但到底說出去容易落人話柄,所以各家都是悶聲發大財的。

最近兩年好了些,前幾年管得更嚴的時候,這種都能去舉報的。

老賴頓住了。

片刻後,他又恢複了理直氣壯:

“一隻野雞而已,又不是野豬野羊這種大貨,村長你就是太上綱上線了。我這人民群眾飯都吃不上,總不能叫我餓死吧?”

秦柱當然知道,他隻是提醒老賴彆到處瞎咧咧,省得給自己找麻煩。

扶蘇又冷不丁問了一句:

“既然你說你獵到了野雞,那雞毛呢?殺雞之後總不會是連著雞毛一起燉的吧?”

老賴眼珠子一轉:

“雞毛啊,我丟山裡了。我在山裡殺好了才拎回

來的,不然我怕它叫喚,給左鄰右舍聽見我家殺了雞。”

扶蘇不置可否,隻笑了笑:

“那你說二流子吃了你家的雞,雞骨頭哪裡去了?還有你自己吃的那半隻雞,雞骨頭又丟在了哪裡?小骨頭還能嚼嚼吞下去,大骨頭總歸嚼不動的吧?”

老賴這下是真的被問住了。

他能說自己把自家的雞骨頭帶去山裡埋了,可是二流子他怎麼說?二流子去了好多家偷東西,壓根沒空處理雞骨頭。

本來雞就是他編出來的,子虛烏有的東西,漏洞太多,壓根難以服眾。

二流子這才揚眉吐氣:

“還想坑我!呸!想得美!”

他二流子當小偷,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這老頭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經常去彆人家撒潑耍賴占便宜。

二流子可是聽說了,這老頭以前還打過商蔓她娘的主意。說什麼反正她娘都離婚被休回娘家了,也沒人要了,不如嫁給他,他不嫌棄商蔓娘是二婚頭。

臭不要臉。

不過後來被商蔓收拾了,就沒敢再來。

這次賈蘭花也離婚了,不過看樣子他應該不敢去招惹。畢竟賈南風說砍人就砍人,老頭也是惜命的。

小偷的問題解決了,扶蘇心滿意足地回了家。

秦政看了好一場熱鬨,全程一句話沒說。秦柱哀怨地看著他,譴責他這個村支書遇到事情就躲。

秦政不為所動:

“家長裡短這些本來就是你負責的,與我無關。對了,過幾天去縣裡交公糧,我就不帶隊過去了。”

秦柱瞬間警覺:

“你怎麼就不去了?”

秦政說:

“我要去一趟城裡開會,得去好幾天,上午才接到的電話通知。”

秦柱:這日子沒法過了!

他很想說他願意代替秦政去開會,但是不行。城裡召大隊書記開會,不是大隊長,人家過去是要聽黨課的。

秦柱皺了皺眉:

“這次又開什麼會?不會又有大動作吧?”

秦政微微沉默,而後說道:

“前不久那位去世了。”

今年去世的大人物有點多。

年初的時候是周同誌,然後各地下了不許悼念的指示,結果引起了

群眾抗議。七月朱將軍也去世了,這次倒是沒在折騰什麼禁令。

不過同月發生了唐山大地震,聽說死了很多人,他們這邊也有輕微震感。當時秦政還去城裡開了會,回來就組織村裡人進行了地震逃生的演習活動。

那會兒天還很熱呢,不少村民不太樂意參加活動。隻是沒敢反抗,就嘴上念叨了兩句。

唐山的地震是夜裡睡覺時候發生的,好多人睡夢中就被砸死了,所以才損失慘重,村人就覺得搞那個演習沒啥用。

後來還是聽秦政反問萬一他們這邊是白天發生地震,那演習還沒用嗎?大家才積極起來,認真學了幾天。

九月初,毛同誌也去世了。

但是大家忙著秋收,沒有太多的時間為他的離世難過。村裡組織了幾場悼念之後,就得投入到緊張的收獲中去。

秦柱皺著眉:

“那接下來的半年裡,局勢估計會很動蕩。”

秦政卻覺得不會:

“動蕩應該會結束得很快。”

秦柱恍然:

“你是說他們早有準備?”

秦政沒再多說。

兩人默契地結束了這番談話,誰也沒繼續提這件事。

秦柱一直皺眉思索著什麼,他心裡在琢磨國家大事。但是身為村長,村子裡顯然沒什麼國家大事需要他費心,反而是雞毛蒜皮比較多。

所以還沒等他思考多久,有人嘭地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氣衝衝地進來質問。

她叫囂道:

“村長!支書!你們這樣就很過分了!嫂子趁著我不在忽悠我爹娘把家給分了,你們怎麼也不攔著點?你們這樣當領導是不對的!”

兩人:……

秦政拿著報紙起身:

“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一步。”

來人是錢家的小閨女,之前鬨分家的時候她拿著錢去縣裡買東西了。這會兒回到家發現好好一個家突逢巨變,一下子氣不過,就跑來大鬨。

看秦政要走,她還想攔著。但是對上秦政冷淡的眼神,到底是沒敢。

秦柱於是被迫留下獨自應付這人。

明明最後的分家事宜是秦政和錢家人談的,結果現在又是他收拾爛攤子。

秦柱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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