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招確實有效。
齊月萱很快就對前朝群臣的奏事失去了興趣,覺得沒意思起來。
朝會中日常其實就是一些“小事”——在外人看來是國家大事,在天天接觸國家大事的人眼裡屬於經常能碰到的那種。
齊月萱來自後世,見識過很多震驚曆史圈的大案要案。再來聽這些“雞毛蒜皮”,就覺得朝會也就那樣,遠不如她以為的驚心動魄。
想來也是,每天都要開的例會,能有多少驚喜呢?類似的事翻來覆去都說厭了吧。
所以齊月萱迅速打開係統界麵:
【還是來吃會兒瓜吧。】
群臣不由被分去了一點心神。
吃瓜的意思他們還不是完全明白,隻隱隱約約有點推測。對方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會跑去“吃瓜”,可見這個比開會有趣多了。
齊月萱翻了翻:
【今天吃誰的瓜呢……有了,就他吧!先帝的真愛究竟是誰,太後、楚才人、還是丞相。】
【嗯???怎麼還有丞相???】
齊月萱大受震撼:
【先帝他好南風啊!!!】
丞相本人手裡的笏板滑落了下去,被他迅速反應過來,又給接住了。不愧是能文能武的顧丞相,光這一手就能證明他文武雙全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
丞相萬萬想不到第一瓜會吃到他頭上。
不是,這誰編的,有毛病吧,他能看得上先帝那個糟老頭子?
咳,他都被氣糊塗了。他根本不喜歡男人,就算先帝不是糟老頭子也跟他沒關係。
齊月萱瘋狂翻找記錄:
【先帝真的好南風嗎?他有沒有
男寵?可惡,怎麼翻不到?翻不到就是沒有吧?既然沒有男寵,為什麼這個瓜會牽扯到丞相啊?該不會丞相是女扮男裝吧?!】
眾人下意識去瞄丞相的美髯。
這胡須應該不是貼的……
齊月萱的手一頓,長舒口氣:
【還好,丞相還是那個風流倜儻的帥大叔,不是女性,不然還不知道有多少芳心要碎了。】
不過她的語氣明顯帶了點遺憾,嘟囔了一句如果真是女扮男裝的話,自己還挺想看看他是怎麼娶妻生子的。
丞相也長舒了口氣。
差一點啊,差一點他就要被懷疑性彆了。
到時候皇帝讓他驗明正身可怎麼是好?
回頭還得牽扯到他的科舉座師,畢竟本朝的科舉是要脫衣檢查是否攜帶小抄的,性彆根本不可能混淆。
結果話題又繞回來了:
【所以為什麼有人覺得先帝的真愛裡有丞相啊?我再翻翻。】
丞相:你可彆翻了!
一邊造謠一邊辟謠,真是沒誰了。
丞相現在就希望能有個大公無私的人站出來,丟出一道震驚朝野的消息,然後把那女子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不然萬一這人翻出什麼先帝對他青睞有加的內容,證實了對方心中有他,他真的是要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雖然先帝已經死了,但是頂著個先帝真愛的名頭難道是什麼好事嗎?
可惜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
齊月萱已經興致勃勃地分析起來了:
【這上頭說先帝的真愛可能是太後,因為先帝沒選彆人當大皇子的養母,偏偏選了太後,肯定是因為對太後格外不同。後來明知道九江王是他親生的,還讓太後的養子繼位,就更證明了這一點。】
橋鬆忍不住吐槽:
【真是什麼都能扯到真愛上去,他們眼裡沒有一點朝堂權謀的嗎?先帝是不想讓我爹繼位嗎?他光想有什麼用!】
群臣忍不住點頭。
沒錯沒錯。
齊月萱繼續往下看:
【第二個人選楚才人就不用說了,畢竟先帝那麼寵愛九江王,說不定是子憑母貴呢?而且楚才人死後先帝就封心鎖愛不去後宮了,也能佐證這點。】
【我覺得這個說法有
點扯,誰不知道楚才人至死還是個才人,都沒追封。啊呸,男人。】
朝堂的男人們:咳咳咳。
這是有點過分了,好歹先帝也不知道九江王是彆人的種。都覺得這是自己唯一的親生子了,怎麼不給生母一點優待呢?
連追封個高位都不肯,過於吝嗇了。
齊月萱念到這裡忽然覺得不對:
【咦?先帝怎麼沒追封楚才人啊?就這麼薄情的嗎?薄情也就算了,好歹兒子是自己的吧?給兒子做個臉不會嗎?】
彆的不說,追封為妃也舍不得?
母親位分高了,孩子也會跟著沾光的啊。想讓九江王跟大皇子抗衡,這方麵不得注意一下嗎?
齊月萱嘶了一聲:
【先帝不會是發現九江王不是自己親生的了吧?他知道自己被楚才人綠了?然後乾脆破罐子破摔,讓大皇子繼位了,估計是不曉得奸夫就是大皇子。】
群臣:!!!
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好像從幾年前開始,九江王就沒有往日受寵了,時間線和楚才人病逝差不多。
該不是人臨死前先帝知道真相了,所以一怒之下沒給楚才人追封。但兒子好歹是自己疼了多年的兒子,一時間還是舍不得冷待,所以眼不見為淨?
秦政輕輕敲了敲桌麵:
“繼續奏事。”
聽八卦就聽八卦,有些人能不能有點職業素養?奏事奏到一半忘了詞,專心去聽故事,有點過分了吧?
那人連忙回神,接著往下講:
“京中糧價有攀升的趨勢……”
秦政又敲了一下桌案。
那人:啊?
橋鬆看不下去了:
【這段你剛剛講過了,祖父在提醒你呢!】
那人:!
那人趕緊看一眼小抄,進入下一段:
“布價也有攀升的趨勢……”
秦政又敲了一下桌案。
橋鬆:【這段也講過了!】
那人:!!
那人再次看一眼小抄:
“鹽價……”
說了兩個字就打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陛下。見陛下沒有慍色,這才鬆口氣。
卻聽女聲感慨了一句:
【唉?原來朝堂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