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無語地來到了樹下。
他視線上下打量了守樹人一番，淡淡道：“老頭兒，你要死了。”
後麵的老刀腳底下一個踉蹌，差點栽倒。
守樹人笑了笑：“許久未見，你還是那麼會聊天。”
秦澤語氣認真：“你真要死了。”
守樹人的氣息非常萎靡。
而且生命之源損耗很大。
此時他就像是一支風中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秦澤拿出剩下的幾枚樹果：“就這些了，下次多給你帶點。”
守樹人搖了搖頭：“我的生命已經燃到儘頭，外物無法彌補。”
秦澤把樹果塞進他手裡：“總比不吃有用。”
守樹人的確行將就木。
與世界樹共存本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時不時還需要用本源去灌溉。
秦澤上前拍了拍世界樹。
冰樹的樹冠輕輕搖曳，顯得非常愉悅。
秦澤喃喃道：“都說人族是祖地，按理來說你也應該是棵老樹了，卻和我一樣年輕。”
<b
r>????紛紛揚揚的冰晶從樹冠上灑落而下。
秦澤沐浴其中，身心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一段段破碎的畫麵，他仿佛聽到了來自祖地上古的呼喚。
“俺尋思俺能成神，你們跟俺一塊尋思，到時候俺成神你們也能跟著升天，咱們從此以後就是神族了。”
……
“現在我們有兩個選擇，要麼跟那群狗太陽的戰鬥到底，要麼我關閉世界，你們苟著，我去跟那些狗太陽的戰鬥到底。”
……
“生命女神說了，我們這是祖地，既是祖地，那就給他們打個樣，我要整個大活！”
……
“冥山啊冥山，請彆為我哭泣。”
……
最後的畫麵，是那道站在冥山之巔的模糊身影。
雖然秦澤看不真切，但卻能感受到他心裡無限的悲涼與哀傷。
這些破碎的畫麵，全部都是荒神的經曆。
秦澤抬頭仰望冰樹：“你為什麼要給我看這些？”
“冥山……為何要哭泣……”
秦澤摸了摸臉，發現是流下的淚。
他心裡堵得慌，莫名感到難過。
好一會，秦澤收起思緒。
老刀在不遠處守著，守樹人在冥想。
守樹人睜開眼睛道：“看來這三天時間你有了不少收獲。”
秦澤微微頷首：“算是吧。”
“老頭，好好活著，現在死的人夠多了，閻王那不差你一個。”
守樹人笑了笑：“借你吉言。”
秦澤擺了擺手：“老刀，回了。”
雪城難得是個晴天。
三天時間，一切動蕩都已平息。
酒保的生意又好了起來。
灰大衣一如既往在街頭巡邏。
下班的工人三三兩兩地結伴歸家。
殘陽如血。
環山上方雲霧繚繞。
一座華麗的大殿若隱若現。
老刀見狀道：“天氣好的時候就能看到群星殿。”
“城裡的人都說，看到群星殿會帶來好運，會得到人族劍仙的庇護。”
秦澤輕聲呢喃：“老大，請再等等我，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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