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動作倒是不難,難的是跳出那種韻味,但孔淮殊不僅能跟得上動作,竟然還跳的很不錯,動作大開大合間帶著一種原始的美,蓬勃又充滿生命力。
最後由孔淮殊將場地中央靛藍色的火焰熄滅,整場晚宴也算是圓滿結束。
孔淮殊覺得這篝火晚會還挺有意思的,回去可以建議他哥帶著老婆孩子來玩玩,他剛運動完出了點汗,快步走到展煜身邊,正想說什麼,展煜卻一揚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他肩膀上。
孔淮殊下意識的伸手把衣服穿好,穿完才注意到這是展煜的外套,多少有些不自在,正考慮要不要脫下來,展煜卻伸手把那衣服的拉鏈拉了起來。
展煜麵無表情:“小心肚子著涼。”
孔淮殊:???
莫名其妙。
參加這場篝火晚會的人各自散去,孔淮殊預定的酒店在另一座小島上,兩個島之間靠船往來,路程並不遠,沒必要再用飛行器。
隻是等孔淮殊換了衣服,上一艘小船剛好滿員,下一艘要等等才能出發。
孔淮殊坐在一片平整的礁石上等著,想起什麼,手肘懟了下展煜的小腿,示意他也坐下,展煜低頭看了眼他頭頂的發旋,默默坐下。
等人坐到身邊後,孔淮殊才慢悠悠的說:“不知道你在芬威星是怎麼和人打招呼的,不過在琉森星,彆亂用吻手禮,有幾個家族比較忌諱這個,倒也不是他們思想不開放,是他們寫在基因裡的本能,你彆把人得罪了自己都不知道。”
展煜安靜的聽他說完,那張俊朗的臉上仍是沒有什麼表情,但眸光卻柔軟下來,儘管孔淮殊的提醒很可能隻是因為他們現在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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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善意的提醒他隻要點頭答應下來就好,但他偏過頭注視著孔淮殊,看著對方精致完美的側顏輪廓,突然就冒出了一句解釋:“我不會隨便吻彆人。”
“哦。”孔淮殊點頭,打著哈欠含糊不清的說:“你自己注意分寸就行。”
展煜:……
他乾嘛要解釋。
就在這時,一陣爭吵聲自遠處的沙灘上傳過來,因為隔得遠,聲音不真切,隱約能聽出來是孩子稚氣的聲音,兩撥人在爭執著什麼。
孔淮殊眯著眼睛,影影綽綽的看見一群孩子圍著一個瘦小的孩子,其他的動作就看不太清楚了,他手肘往展煜肩上一搭,問展煜:“你能看清他們乾什麼呢嗎?幾個小崽子,該不會是在搞霸淩吧?”
他本來隻是隨口一問,誰知道展煜真不愧是金雕鳥人,往那邊看了一眼,語氣冷淡的開口:“被圍著的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孩子,說他身體素質不錯的那個。”
孔淮殊放心了,笑起來,“那應該沒事,他那個體型,一拳一個同齡人沒問題。”
“還真不是。”展煜挑眉,“他被人推倒了。”
孔淮殊:“嘖,倒黴孩子,白長那麼大的個子。”
左右在這等也是乾坐著,孔淮殊撐著礁石站起來,拍拍手上沾到的沙礫,伸手去拉展煜。
“走吧,去看熱鬨去。”
展煜握住那隻手,借力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沙灘上走,展煜雖然走在孔淮殊後麵,卻先一步發現那大個子男孩被推倒後,懷裡還緊緊抱著什麼東西,而推人的那夥孩子,就是要搶他懷裡的東西。
離得近了,兩夥人吵嚷的聲音也清楚起來。
帶頭搶東西的小孩眼見搶不過,乾脆摸出一把小剪刀,扯住那男孩護在懷裡的東西,一剪刀給剪了個大口子。
他還很囂張的嘲諷:“盧卡,你還護著這麵旗乾什麼?‘蛇鷲’就是廢物,現在這群廢物都死絕了,你還支持他們,你也跟著去死好啦。”
那個高個子男孩——盧卡,眼見旗子被剪壞了,也不知道還手,竟然哇的一聲哭了,邊哭邊說:“他們是英雄……嗚嗚嗚……”
他一哭,那幫小崽子更囂張,拿著小剪刀的孩子起哄的嚷起來:“你支持那些廢物,你也是個廢物!”
他眼珠子一轉,嘿嘿壞笑起來,“盧卡,你的那麵旗子臟了,我給你洗洗。”
這小王八蛋說完,竟然把褲子給脫了。
然而不等他乾什麼,後領子一緊,被人提著扔了出去,在沙灘上滾了好幾圈,摔的疼了,哎呦哎呦的嚎叫起來,褲子也顧不上提。
孔淮殊神色前所未有的陰沉,總是脈脈含情的桃花眼此時冷沉到了極點,像是醞釀著一場陰鬱可怕的風暴。
他俯身,把倒在地上的孩子拉起來,從他懷裡拿出那麵旗子,那是一麵仿的軍旗,黑底金紋,凶猛的蛇鷲張開翅膀呈撲擊姿態,鋒利的腳爪上擒著一條毒蛇。
孔淮殊一言不發的把旗子上的沙礫抖乾淨,又一點點撫平上麵的褶皺,指尖摸到那條長長的口子時停頓了一下。
以往他總是笑眯眯的,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展煜第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神色,好像透過一層層綿密雪白的繭,隱隱窺見一點蜷縮其中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