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芝蘭昨天被撞的有些腦震蕩,暈暈乎乎的,又驚又怕,又是晚上,房間裡一片昏暗,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渾水摸魚進了房間,確實不太容易分辨對方身份。
如果對方不說話,那麼在她印象中,最後一個人,就是給她檢查的崔笑。
崔笑推一推步長北:“我想單獨和姑娘聊聊。”
作為一個曾經的法醫,這種事情崔笑不說見的多,反正見過不少。
她非常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一個姑娘受到了傷害,你讓她複述一遍傷害。
這種傷害,可能比昨天晚上受到的傷害還要大。
可是崔笑這個話一出,對方立刻就不同意了。
“不行。”老婦人立刻道:“你還想傷害我女兒嗎?”
“沒有……”
隻是崔笑還沒來得及說,苟芝蘭的大哥便道:“不行,你沒見我們蘭芝那麼害怕,她不想跟你說話。你以為我們是叫你娶她,呸……一個登徒子我告訴你你不配,今天既然你大哥在,我們就直說了,要麼跟我去見官,要麼,給我們賠償。”
步長北身為大哥,怎麼也是要出頭的。
他淡定道:“怎麼賠償?”
“白銀二百兩。”苟芝蘭的大哥說:“給我妹妹二百兩銀子,她有了這筆嫁妝,就算不是黃花大閨女,以後夫家也不敢欺負她。”
崔笑心裡湧上一股憤怒。
難怪這一家子來的整整齊齊,原來不是為了心疼姑娘來的,是要錢來的。
步長北眼中也閃過一絲明了。
“二百兩?”步長北緩緩道:“這也太多了吧,民間嫁娶,正常也就三五兩的彩禮,十兩八兩已經是殷實人家。你開口就要二百兩,是不是太高了。”
“一點兒都不高。”男人趾高氣昂的說:“我可是看了的,你們穿的衣服,騎的馬,可是有錢的,和那三五兩的小家小戶不能比。二百兩對有錢人算什麼呀,一頓飯罷了。可要是這事情鬨出去,你兄弟的前途,可就沒了。”
本朝對玷汙婦女這一個罪行,判的是很重的,監禁流放砍頭都是有的。
男人這是篤定,步長北看著就挺有錢的樣子,穿著和普通百姓截然不同,兩百兩銀子給自己兄弟收拾爛攤子,那肯定是舍得的。
步長北笑了一下。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是個仙人跳啊。
昨天他們住進客棧的時候,不是十幾個人一起來的,要是一起來,估計對方不敢。
今天走的時候,不是一起走的,又沒穿一色的官服,所以對方沒能想到他是一個帶著十幾個人出門的實力,還以為他們隻有幾個路過的外鄉人呢。
人少,好欺負。
有錢,肥羊,可勁兒宰。
沒想到這羊張開嘴有一口獠牙,咬一口一個血窟窿。
再看苟芝蘭,雖然還是白花一朵楚楚動人,但似乎也沒那麼可憐了。
要是平常,步長北肯定就讓報官了,但是今天不行。他們這一趟出門,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也不想讓地方官員知道。
“還真不能報官。”步長北自言自語一句。
苟家人更得意了。
就說吧,果然吧,不報官破財,報官了,那可是要命啊。
苟芝蘭大哥冷笑一聲:“不敢報官,證明你心虛了吧。錢拿來,我就讓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