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笑不知道步長北帶著奚樂山要怎麼反擊,但這個時候她也隻能選擇相信,不能拖後腿。
而且她也相信,君子不立危牆。步長北不管是不是一個對手下負責的大人,他至少要顧及自己的性命。
不過剛才是萬箭齊發,箭的威力有限,他們隻要躲在堅固的掩體後麵就不會被射中。可現在如果是毒氣。這個房間並不密封,窗子,門,乃至上麵的屋頂都有漏風的地方。
如今吹的風正是往這邊來的,一旦毒氣飄過來,就算步長北和奚樂山在外麵大殺四方,把苟家的人和府兵打死了,她們還是會中毒,這可大大的不妙。
崔笑在房子裡四下一看,正想問問苟芝蘭,這屋子裡有沒有水,或者什麼密封性強一點的地方。
苟芝蘭在生死關頭也被激發出潛力,她突然道:“這屋子有地窖,我們可以先躲在地窖裡。”
農莊裡有地窖這不奇怪,彆說農莊,就是尋常的人家,大部分也有地窖,可以儲藏一些糧食過冬。
但是這樣一個房間裡有地窖,說實話有些奇怪。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沒有時間探究這麼多。
步長北和奚樂山出去解決麻煩,是絕不可能帶著兩個沒有武功的姑娘的,那隻會束手束腳。
本來步長北想的是速戰速決,枯草有毒,從點燃到毒氣蔓延進房間總是要一段時間的,他們得搶在這個時間裡把外麵的人解決了,然後回來把兩個姑娘帶出去。
可既然房間裡有地窖,就不用冒這樣的危險了。
苟芝蘭站起來,跑到了房間的角落裡,推開了地下的一個箱子。果然一個暗門出現在地上。
步長北毫不猶豫的說:“你們進去躲一會兒就好。”
木板打開,裡麵有一架梯子架在洞口。
地窖裡沒有常年封閉汙濁的味道,可見是有人常進常出的。
苟芝蘭說:“娘不讓我進這個密道,但是他們經常進去,我想裡麵應該是可以待人的,說不定是我們家用來躲仇人的地方。”
她害怕崔笑害怕,從桌上拿了個油燈點了,自己先鑽了進去。
然後崔笑也跟了進去。
油燈照亮了地窖裡的一片空間,確實是平平無奇的一個地窖,空蕩蕩的也沒有儲備什麼東西。
步長北往下看了看:“你過來一下。”
這話他是對苟芝蘭說的,不是對崔笑說的。
苟芝蘭有些奇怪,但還是趕緊走了過去,站在了地窖口的正下方。
她雖然沒見過大世麵,但也看出來了。
步長北和崔笑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兄妹關係,而是上下級關係。步長北說一句話,兩個人都不帶反駁的,二話不說就執行。
苟芝蘭站在地窖口正下方,抬著頭看步長北,等他吩咐。
然後步長北一掌過去,一道勁風打在苟芝蘭肩上,苟芝蘭軟綿綿的就倒了下去。
幸虧她手裡的油燈剛才已經放在了梯子上,要不然的話這會兒也一起滅了。
崔笑嚇了一跳,連忙跑過去:“怎麼了?怎麼了?這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不知道。”步長北冷冷道:“但是你和她單獨在一起,還是不得不提防。放心吧,我沒傷著她,一會兒回來拍醒就行。”
崔笑不得不佩服,大人想的就是周到。
步長北說:“一個人在裡麵不害怕吧,我們馬上就回來。”
“不害怕。”崔笑忙道:“你們也要小心,奚大哥也要小心。”
步長北點了點頭,將木板蓋上,然後從床上拿了一床被子,蓋在木板上。
這樣即便屋子裡進了毒氣,毒氣也會被隔絕,進入不了地窖。
地窖裡的空氣是有限的,但短時間內可以正常呼吸,隻有兩個人,消耗不了太多的氧氣。
步長北算了一下,解決外麵的一夥烏合之眾要不了多長時間。
木板被蓋上以後,地窖裡便陷入了黑暗,隻有油燈亮著微弱的光,崔笑檢查了一下,苟芝蘭的呼吸平緩,確實隻是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