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的隨身隱私之物,其他院子裡的事情愣是沒有能插上一下手。
“崔仵作你隻管吩咐就好,咱們這兒什麼不多,人多!這麼多男人還能讓你一個姑娘家動手,乾這體力活不成?”
崔笑其實想說,有些也不算體力活,可是盛情難卻,還是接受了大家的幫忙。
等步長北從宮裡出來已經是晚飯時候,他風塵仆仆回房,換了件衣服去夥房吃飯,便看見夥房裡歡聲笑語。
那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在錦衣衛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跟在步長北身邊的邊同和側耳一聽,笑道:“大人,崔仵作很受歡迎呀,嗯,這麼大老遠的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此時,正有一個特彆能侃大山的錦衣衛,正在眉飛色說著自己曾經的神奇經曆。
以前也沒見他如此賣力地說過,不用說,這是說給崔笑聽了。
步長北禦下有道,他嚴禁錦衣衛裡的人對婦女有任何不尊重的行為,但是正常的來往,男女間的追求相處。都是樂見其成的。
錦衣衛裡上下幾百人大多都是光棍,無論是誰,碰見了好姻緣,他都是高興的,並且會送上一份賀禮。
“小崔是不錯。”邊同和說。
步長北也沒有說下去,隻是搖了搖頭。
不過她恐怕是看不上錦衣衛裡的這幫小子的,這姑娘雖然是小地方來的,但是膽識氣魄,談吐氣質,並不比京城裡的見多識廣的女子差。
兩人進了夥房,眾人見他紛紛停下筷子站起身。
步長北擺了擺手,眾人便又坐下繼續吃。
果然崔笑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一邊吃一邊聽錦衣衛大哥侃大山,聽的十分入神。
雖然崔笑以前看過許多傳奇雜誌一類的故事,但那都感覺是一種杜撰,如今聽錦衣衛的人說起他們親身經曆的事情,確實新鮮有趣。
甚至想要從自己為數不多的積蓄裡掏出兩個銅板,以資鼓勵。
一頓飯吃完,崔笑覺得自己已經是錦衣衛的一員了。
她回房休息了一會兒,那麼早也睡不著,拿出了筆墨紙硯開始開單。
這是她在這一路上早就盤算想好的事情,崔笑來京城並不是為了當仵作,最重要的目的是找自己的大哥。
剛才吃飯的時候,她也將自己的事情和錦衣衛的兄弟們都說了,大家一聽崔笑是來尋親的,紛紛表示願意幫忙,一定幫她找。
雖然沒有彆的線索,可是崔笑的大哥和她長得很像,這就是最大的線索。隻要這個人在京城裡,他們遇見了就一定把人留住。
“謝謝大家的好心!”崔笑慎重的道謝。
可是這事情也不能全指望在彆人身上,她心裡始終有一種疑惑。
崔有一定碰到了什麼事情,如果他還活著,正常的活著,不管是在京城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為什麼不回家?
崔有是個十分孝順的人,而且有責任心,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舍命相救妹妹。
就算遇難,一旦清醒之後,因故不能回家,也一定會托人回去送平安,不會讓家人擔心。
可如今沒有,要麼已經遭遇不測。要麼他有一個不得已的理由。
崔笑本想滿大街的去貼尋人啟事,可如果崔友的理由是不能讓彆人知道的,這尋人啟事一貼,可能會壞了他的事,甚至害了他。
所以她有自己的主意,有自己尋找的方法。
崔家的醫術與眾不同,主攻是婦女科,崔笑在這方麵也頗有研究,她想用這個方法引起崔有的注意。
崔笑在紙上寫下一個一個的藥名,心裡盤算著怎麼樣才能在京城裡打出名號,既要讓人知道她是千金聖手,在婦女疾病上藥到病除,但是又不能將這事情渲染的沸沸揚揚,要低調而奢華,讓這個圈子的人知道,圈子外的人一無所知。
崔笑正一邊斟酌一邊寫著,外麵腳步匆匆,有人跑了過來。
“崔仵作!”
過來的是今天在夥房和她聊過天的一個錦衣衛大哥。
“大人找你。”
這麼晚了,崔笑望望外麵的月色:“大人找我什麼事情?有案子?”
錦衣衛大哥說:“剛才有人在街上發現一具十分奇怪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