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將半個房間的地麵都炸開了,老人也被砸中了一些,此時已經連氣兒都不喘了。
兩人趕緊過去一看,還好,隻是昏了過去,還活著,隻是很虛弱罷了。
步長北說:“把人弄上去。”
兩人乾脆抬了地上的被子,一人一頭,將人往上抬。
步長北不看崔笑,說了句:“我帶你上去。”
然後他好像胳膊上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的抓住了崔笑的肩膀,準確的說,是抓住了她肩膀上的衣服,然後把崔笑拎了上去。
崔笑腳剛落地,還沒站穩,步長北就立刻放開了手,好像是她的衣服紮人一樣。
但是放開之後,步長北卻沒有離開,而是似乎有什麼想說。
“今日之事……”步長北說著,眼角餘光看見兩名手下抬著老者過來,便住了口。
崔笑立刻接道:“我明白,我絕對不往外說。”
在這個男女大防的年代,雖然青雲國的民風相對開放,但也沒有開放到這一步。如果叫人知道他們倆摟摟抱抱還親了,哪怕是救命的原因,那不在一起,也收不了場。
步長北還好,畢竟是男人,不過多一段風流韻事。但是她就不一樣了,一個姑娘家,失了所謂清白,這輩子都嫁不出去了,還會被人指指點點。
要是崔老爹知道了,肯定會氣死。
但崔笑肯定不能接受因為這個理由就和誰成親,就算步長北那麼好看也不行。
而且步長北的身份在那裡,崔笑有自知之明,嫁給他是不夠資格的,最多進府做個姨娘什麼的。
罷了罷了,想想一個結果比一個結果糟心,寧可孤獨終老。
這短短片刻,崔笑腦子裡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但是沒想到步長北說:“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隻是他剛說完,另外兩人就過來了。
步長北立刻就截斷了話題,轉身過去:“他怎麼樣?”
“不太好。”手下說:“已經昏迷了。”
崔笑立刻走了過去。
老人被抬出來放在地上,崔笑蹲下身看了一下,然後對步長北搖了搖頭。
確實不行了,本來就是苟延殘喘,可能剩下那麼一口氣。剛才爆炸中,被幾塊石頭砸了一下。不走運的很,唯一剩下的那一隻眼睛正巧被砸中了,一塊碎石卡在眼球裡,十分可怕。
“這真是……”一個手下搖頭道:“這也太慘了。”
老人進入了深度昏迷中,這樣的痛苦,都沒讓他醒過來。
崔笑將老人的胳膊從被子裡拿出來,卷起袖子,大家都嚇了一跳。
即便是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錦衣衛,也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人的手上瘦骨嶙峋,皮包骨頭。
這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胳膊上有一塊一塊的傷痕。
這種傷痕不是尋常人可以理解的擦傷,割傷,或者火燒燙傷之類。老者的胳膊上,是一個一個的窟窿。
窟窿整整齊齊,方方正正,那是被挖去了一塊肉之後,留下的傷痕。
傷口已經長成了大小不一的肉疙瘩,這樣的傷痕,在他的胳膊上竟然有十數個。
淩遲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