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火油讓大家都驚了,連忙湊過去看。
“果然是火油。”步長北沉吟道“你身上為什麼會沾著火油,你去了哪裡?”
一般人家根本用不上這東西,是不會有的。有些人家存了一點,但是也不會多,這個東西很危險,沾了火星就著。
奚樂山說“我沒去哪兒啊,就是剛才去把許樂誌從家裡拖出來,這家夥看見我還拚命往裡跑,要錢不要命。他那屋子一時半會兒火都滅不了,也不知裡麵有什麼,那麼大的雨,火燒的呼呼的。”
奚樂山說著,突然停了下來。
反應了過來。
“莫非他家不是意外著火,是被人放火?”
因為屋子裡被人澆了火油,才燒的那麼厲害。就算是命好,正碰上大雨,等雨停了之後,也是損失慘重。
本以為是一場普通的意外失火,又沒有造成彆人的財產損傷,火滅了就算了,官府也不用插手。
可若是人為縱火,那就是兩回事了。
眾人往窗外看去,雨下的更大了,黑暗中,火小了許多,但還沒有完全熄滅的跡象。
若是有火油在,即便是澆水,也要繼續燒的。
步長北說“等火徹底滅了,進去看看。”
縱火是大事,必須嚴查。
今天有人燒這個人的房子,燒完了沒什麼事兒,感覺良好。過段時間他和彆人有了矛盾,說不定就會燒彆人的房子。如此惡性循環那還得了。
早晚有一天會燒出大事來。一起惡劣的縱火案,燒毀半條街燒死幾十上百人,那都不是危言聳聽。必須要嚴懲,不然的話,不足以威懾後來人。
這下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步長北給了房主一些錢,讓他再去做點吃的。
這火估計要燒到半夜,沒有清理過的火場是很危險的,就算是查案心切,步長北也不會讓自己的手下就這麼冒險進入。黑燈瞎火也看不見,等火完全熄滅,明天白天再進去查也不遲。
許樂誌身邊親戚朋友總共就那些人,該跑的早跑了,沒跑的現在也不會跑。再傻的人也不會剛乾完壞事就跑,這樣就好像在臉上寫了四個字,是我乾的,叫人想不懷疑都不行。
不過本來是打算躲一會兒雨,等雨小一點就走的。
現在不能走了,但也不可能在這地方躲一夜,村民家裡這房子總共就兩個房間,一個堂屋一個臥房。就算夫妻倆把整個房子都讓給他們也不夠住。而且一身濕漉漉的,就這麼熬一夜,會武功的男人們還好,崔笑和靈犀估計夠嗆。
從這裡回錦衣衛雖然也要走上小半個時辰,但是跟一整夜相比,也不算什麼。
當下步長北說“奚樂山,你帶兩個人守在這裡,如果看見有可疑的人進入房子,就地抓捕。明天一早我們再過來。”
奚樂山應著“是。”
步長北便帶著剩下的人一起走了。
守夜這種事情,總不至於讓堂堂錦衣衛指揮使親自去做。
房主夫妻對步長北的離開表示了挽留,因為他給的錢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多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見挽留無果,將家裡的蓑衣拿了出來。
總共就兩個,一個給了崔笑,一個給了靈犀,兩個姑娘不會武功身體單薄,是最需要保護的人。
甚至步長北私下問崔笑“要不然的話,我們先回去,然後叫個馬車來接你?”
崔笑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