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1 / 2)

第8章

然而沒等她細看,蘇大娘的身板就把孩子遮住。

李金福此時還在說話,她臉上的怒火不散,又帶著一絲急於解釋的焦躁,指著水蘭望向蘇大娘。

“大娘,你是不知道這個死丫頭乾的好事,小小年紀,心思惡毒得不行,從前她就故意給耀祖喝開水,幸好發現及時……”

“行了吧。”

沈如鳳都聽不下去,沒忍住打斷她的話,“我看你就是想太多,水蘭才多點大?她能分得清開水不開水?我看你真的是想太多,水蘭多懂事又聽話的一個孩子啊。”

水蘭聞言眼淚掉得更厲害,仍然沒有發出聲音,看了的人無一不心疼得皺眉。

蘇大娘安撫地摟了摟,又伸手摸摸她的腦袋,“彆哭彆哭,有奶奶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她說著又望向李金福,“當時水蘭才三歲多一點,她哪裡會懂?你真是,讓一個三歲的孩子乾活,乾不好你記恨這麼多年,還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你、你、你可真是……”

蘇大娘瞪著李金福半天,到嘴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

李金福氣得跺腳,眼神惡狠狠地剜向水蘭,“你們就相信這個死丫頭吧!”

正在這時,劉營長聽見這邊的動靜走過來。

為了避免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眾人沒有再就這事兒說下去。

倒是劉營長看見水蘭在哭,沒忍住皺著眉頭嗬斥,“整日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要不怎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

宋槐月直接轉身就走,反正她管不著,也不想管,省得看了鬨心。

她回到院子,剛在搖椅躺下,院子門就被人從外邊打開,餘淮走了進來。

宋槐月沒有起身,眉梢微微挑起,瞥了他一眼,“孩子找到了?”

餘淮也朝她的方向瞥了下,腳下不停到壓水井旁,邊洗手邊說道:“沒有,現在懷疑孩子偷跑到外麵了,劉營長正在組織人去找。”

宋槐月聞言略微詫異地眨了眨眼睛,“那你怎麼沒去幫忙?”那畢竟是他的營長。

“我安排了小秦去幫忙。”餘淮說道,又起身走向廊簷,拿過掛在牆壁上的抹布,望向她,“倒是你,你怎麼沒去幫忙?”

宋槐月當即不高興了,“我為什麼要去?你也覺得是我把劉耀祖弄丟了?”

“那沒有。”餘淮否認得很痛快,又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幫忙看孩子是情分,發生意外誰也不想。”

宋槐月滿意地瞥他一眼,從鼻腔發出一聲“哼”。

不過說是這麼說,她也沒想過真的不管,畢竟孩子確實在她手上走丟,就算大家都能理解,她自己心裡也不得勁。

“你知道劉金福的女兒?”她問道。

餘淮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望向她,“你問她做什麼?覺得她可憐?”

“她確實很可憐,不過我要問的不是這個。”宋槐月解釋說道:“我想知道她日常的行為,就比如李金福剛才說的,她給劉耀祖喂開水。”

餘淮正想往廚房去,聞言腳步一頓,他詫異地回頭,眉心微微皺起,“難道你也相信這麼離譜的事兒?”

宋槐月仰躺在搖椅上,天空中的晚霞逐漸被深色暈染,由深至淺,由明至暗,遠處的山巒更加雄偉壯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看著心曠神怡。

她不禁眯了眯眼睛,“倒也不是相信。”

然而具體是什麼,餘淮側耳等待了一下,也沒聽到她有解釋的意思。

他想了想,“劉營長家的事情,我了解得不多,隻是偶爾聽見有人提起,他媳婦不是個好相處的人,對孩子的管教也很嚴厲。像今天李金福說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

宋槐月:“……”

她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白眼,“不知道還那麼裝腔作勢。”

餘淮頓時被噎住,他不服氣地辯解:“我工作忙。”

他常年在營區,軍屬區的房子對他來說,隻是用來休息的地方,回到軍屬區就是睡覺,其他與營區事情無關的,他還真的不知道。

宋槐月卻不想聽他解釋,直接轉過頭閉上眼睛。

餘淮見狀也不去煮飯了,搬了個椅子到她身旁。

“那你也說說問這個的理由。”他想了想,問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宋槐月沒想到他這麼敏感,不由得詫異地睜開眼睛,望他一眼,忍了忍還是沒忍住,“你不覺得這件事很怪嗎?”

餘淮:“?”

“劉耀祖才四歲。”宋槐月強調,“他走路都不算特彆利索,能走多遠呀?”

餘淮愣住,“你懷疑有人把他藏起來?”

“不然怎麼解釋到處都找不到?還是連你都不相信青鬆壩周圍的稍崗?”

宋槐月這句話可謂是一陣見血。

餘淮“謔”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眉頭不自覺皺起來,眸子裡帶著不可思議望向她,“那你覺得這事兒是李金福那女兒做好的?”

“有何不可?”宋槐月神色冷淡地反問。

餘淮:“……”

餘淮:“…………”

有何不可?

“如果我沒記錯,那孩子也才六歲。”餘淮的字裡行間都帶著不相信。

宋槐月:“自古以來,早熟聰慧的人不是沒有,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再說了,就算如何離譜,能有她從現代穿越到這個時代離譜?

說是這麼說,餘淮也能理解,隻是要他接受這件事是一個六歲的小姑娘做的,實在有些過於勉強。

他皺著眉頭的愈發擰緊,腳下的步子來回踱,“如果真是她做的,她能把人藏去哪裡?軍屬區這麼多人,她一個小孩子,是如何做到避開這麼多人?”

宋槐月瞥他一眼,腳下用力,又晃了晃搖椅,“所以我懷疑劉耀祖根本沒走遠,就在這附近。”

她進院子拿水才一會兒功夫,不管是劉耀祖,還是劉水蘭,兩個小孩子,沒理由走太遠。

說不定人就在那棵榕樹附近!

宋槐月思及此,猛地從搖椅上坐起來,她定睛望向餘淮,嚴肅地問道:“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

雖然餘淮不認同宋槐月的想法,不過打心裡無法否認有這麼可能,此時聽見宋槐月這麼問,他想了想說道:“我去跟蘇大娘說一下。”

說著就要往外走。

宋槐月見狀趕緊叫住他,叮囑他說道:“找蘇大娘可以,但是不要說水蘭。”

那隻是她的懷疑與猜測,無證無據的。

餘淮頷首,“行了,我有分寸。”

宋槐月:“……”

她原本想跟上的,想了想又坐下。

罷了,人多是非多,光沈如鳳與李金福就夠了,宋槐月不想再跟其他人扯上關係。

夜幕逐漸降臨,餘淮出去後就沒有再回來。

宋槐月沒有辦法,隻好自己起身去淘米煮飯。

劉耀祖走丟的事情多少有點影響到心情,宋槐月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更彆提炒菜。

她想了想,乾脆將蘇大娘前兩日送的臘兔肉翻出來,將兔腿上的肉切成丁,又切了她從邊城供銷社買回來的香菇筍乾,與調味料一起混合攪拌均勻,再倒入飯鍋中一起煮。

宋槐月剛把飯弄好,餘淮就推門進來,神色異常複雜,看著她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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