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VIP】(1 / 2)

第20章

宋槐月終於得空觀察辦公室,辦公室倒是挺寬敞的, 四個辦公桌。

辦公室的前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後麵是一扇窗,底下是個林蔭小道,正值課間,有同學在穿梭而行。窗戶旁邊則是舊式的文件櫃,抽拉式的鎖鬆鬆垮垮掛在櫃門上。

“小宋老師。”

宋槐月順著聲音望過去,跟她說話的老師叫葉俊良,鼻梁上掛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年紀跟她差不多,笑容與語氣都挺溫和的。

隻見他不好意思地小小,指著她身前的辦公桌說道:“桌上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韓組長的,不過她去上課了,等會兒回來你可以讓她把自己的東西拿走。”

宋槐月禮貌地向他笑笑,又說道:“好,謝謝你。”

辦公室內四個辦公桌,其中三個都有人了,剩下宋槐月的這個,上邊堆滿了課本、試卷與其他零零散散的文件。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故意捏著嗓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不過是對葉俊良說的。

“葉老師,從來沒見你這麼熱情過,你這是對小宋老師圖謀不軌。”

葉俊良的臉頓時“唰”地一下就紅了,飛快看宋槐月一眼,又著急地瞪向說話的人,“你彆胡說,我隻是覺得小宋老師剛來,我們這些老人應該團結幫助新人。”

“是嗎?”說話的人說著也瞥宋槐月一眼,表情算不上友善,“我看小宋老師挺遊刃有餘的,哪裡需要我們的幫助?”

宋槐月笑了笑,從善如流說道:“白老師,那可不一定,我對當老師沒有經驗,以後少不得要請教你們。”

白楚倩一噎,顯然沒想到宋槐月會如此說,要是其他人,聽見她這麼說,哪裡還好意思順著杆子往上爬。

她張了張嘴巴,不太甘心地說道:“那就以後再說。”

倒是葉俊良挺熱情的,“小宋老師,你要是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們。”

宋槐月杏眼彎彎,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先提前謝謝你們了,以後可不要嫌我煩。”

葉俊良連忙擺手,眼神觸及她臉上的笑容,又仿佛被燙到般慌忙移開,耳根尖紅紅的,“不會的不會的。”

一旁的白楚倩見狀,沒忍住撇了撇嘴巴,一把拍向桌上的語文書,意有所指地說道:“這都什麼天了,竟然還有雌蚊子出來到處吸血!”

宋槐月:“……”

話都說得這麼明顯,她還不懂就是傻子。

宋槐月可沒有慣著彆人,自己吃悶虧的習慣,她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滿臉尷尬的葉俊良,又望向白楚倩,附和著說道:“天氣好像是有點反常,我好像聞到了母豬發情的味道,跟我以前在鄉下聞到的一樣,又臭又騷。”

白楚倩的臉色猛然一變,氣急地瞪向宋槐月,“你什麼意思?”

宋槐月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地皺眉,“什麼什麼意思?白老師,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白楚倩氣得胸口不停起伏,嘴巴張了張,卻怎麼也無法反駁,難道要她說自己對號入座,懷疑宋槐月口中的又臭又騷的發情母豬是自己?

宋槐月見狀在心裡哼了一聲,白楚倩不就看她是新來的,以為臉皮子薄不敢多說,就算心裡不舒服也得憋著。

她偏不!

眼見辦公室內的兩位女同誌鬨矛盾,葉俊良也有些手足無措,試探著說話緩和兩人的關係,“小宋老師,你是哪裡人啊?要不要住職工宿舍?”

宋槐月驚訝,“有職工宿舍?”她都沒聽鐘琴提起過。

“對啊,就在學生宿舍樓旁邊,每個人可以申請一個房間。”葉俊良介紹說道:“我和白楚倩老師也都住在職工宿舍。”

宋槐月想了想,若是住在宿舍,她就可以遠離餘淮,如此時間一久,他可能就不會再執著不同意跟她離婚。

她問道:“那這職工宿舍要怎麼申請?”

“到時候會有老師來問你,給你填一張申請表,安排好房間就會通知你的。”葉俊良擔心她不懂,儘可能地說得很細致。

白楚倩看著又是一陣氣惱,不過她到底被宋槐月懟怕了,不敢再貿貿然出聲。

幾人說話的功夫,一個短頭發的老師抱著書,黑著臉走了進來。

隻見她徑直走向另一個辦公桌,手上的書“嘭”地一下放到桌上,生氣地抱怨,“真不明白現在的家長,孩子都被寵成什麼樣子,忍著放學再上廁所不行?”

宋槐月聞言嘴角抽了抽,現在最多上第二節課,距離放學還有一個多小時,要如何去忍?

白楚倩看著人不咋滴,對待這件事上,意見出奇地與宋槐月一致,“上廁所怎麼能憋?要是憋出問題了,那誰來負責?”

“怎麼不能憋?”韓梅氣還沒消,“我們以前上學還沒有現在那麼好的條件呢,怎麼就過來了,也沒出現什麼問題,怎麼他們憋一憋就出問題了?嬌氣就是嬌氣。”

宋槐月這下不止是嘴角抽搐,連眼角都止不住地抽了抽。

白楚倩還在跟韓梅爭論,“那是你們以前沒有條件,我們現在有條件了,為什麼還要按以前的條件去生活?”

“你說什麼呢?連偉人都說過我們要憶苦思甜,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偉人說得不對?”韓梅一張胡瓜臉帶著尖銳的刻薄,氣得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學生就算了,沒想到作為老師的白楚倩也這麼想,韓梅看著她的眼神很是憤怒與失望。

白楚倩也生氣了,無端被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她氣惱地反駁,“韓組長,你曲解我的意思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的態度已經有鬆動,韓梅卻像是打了勝戰的公雞,胸膛挺得更高了,聲音愈發尖銳刻薄,“我早就跟校長說,一定要對年輕教師進行思想培訓,看看你們的覺悟,說出去都丟死人。”

白楚倩眼睛瞬間紅了,不服氣地捏了捏拳頭。

一旁的葉俊良弱弱地說道:“韓組長,我的覺悟沒有問題。”

宋槐月輕咳一聲,以示存在感。隻見她杏眼彎彎,笑盈盈地望著韓梅說道:“韓組長,偉人還說過呢,祖國的花朵是國家的希望,你不讓他們上廁所,會給他們的身心造成傷害, 如此又怎麼能成為祖國的希望?”

她的表情從始至終淡定,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好似真的是在提問題,然而出口的話卻如同針一般,直直刺入韓梅的骨頭。

韓梅頓時炸開了,再一看是個沒見過的人,她的情緒徹底控製不住,表情陰沉陰沉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宋槐月。

“你是誰?辦公室也是你能隨便進來的?你再不出去,我就不客氣了。”

白楚倩樂得有人與韓梅對抗,甚至連剛才還很討厭的宋槐月都看順眼了,“這是新來的小宋老師,以後就在這個辦公桌,韓組長,你放在桌上的東西要整理一下拿走了,這裡現在是小宋老師的位置。”

她特意沒說是鐘琴安排的,為的就是讓韓梅跳腳。

果然,韓梅的表情變得陰沉沉,她上下打量宋槐月一番,仍記得剛才的仇,冰冷地扯了扯嘴角。

“那恐怕不行,桌子上放的都是重要資料,小宋老師是吧?去看看彆的辦公室吧。”

宋槐月挑挑眉頭,仿佛沒看到對方的表情,十分壞心眼地配合白楚倩表演。

隻見她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驚訝而彷徨的神情,不安而猶豫地試探打聽,“那我該去找誰說呢?”

韓梅胡瓜臉又拉了拉,露出似笑非笑的蔑笑,“我怎得知?”

她是語文組的組長,辦公室內的葉俊良和白楚倩都是語文老師,而宋槐月要是語文老師,那麼她肯定會知道宋槐月來報到。

但現在她不知道,那就說明宋槐月不是語文老師,既然跟她不是一個組的,她將對方趕出辦公室也很合理。

不過有一個前提,在她的假設中,宋槐月是彆的學科的組長帶過來,而不是主任鐘琴。

宋槐月並不曉得韓梅打的主意,對方這麼說,她則從善如流拎起放在桌上的挎包,“我再去問問。”

韓梅挺著胸,下巴抬得高高的,目送著宋槐月走出辦公室。

白楚倩嘴角緊繃著,為了不泄漏笑意,她又用力咬住嘴唇,低著頭不敢看韓梅,怕被她發現。

而一旁沒什麼存在感的葉俊良,此時露出擔憂的神色,小聲地說道:“小宋老師應該是去找鐘琴主任了吧,也知道鐘琴主任會把她又安排到哪裡。”

他的語氣帶著關心,白楚倩的嘴角瞬間壓下來,手指不甘心地互相摳了摳。

然而韓梅卻是在他話音剛落下時,倏地扭頭望過去,眼底帶著一抹不明顯的慌亂,“你說什麼?她去找主任?”

“對啊。”白楚倩望著她,話語中有隱秘的幸災樂禍,“組長你去上課了不知道,小宋老師是鐘琴主任親自帶來的,也不知道她跟鐘琴主任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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