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梁左看看這個,右看看那個,這才明白發生什麼事。
兩個小姑娘之間的事,外人還真不好摻合。
聶兆有被指責沒有生氣,反而心疼滕鳳琴。
“你為她犧牲自己後半生,正式工作不要,跑到荒無人煙的地方下鄉,她不知感恩你不說出來,這是在害她,同時對你也不公平,你把她當妹妹,可她並不是你親妹妹,隻是鄰居。”
滕鳳琴瞪大眼睛,被聶兆有的愚蠢氣的眼前發黑,差點厥過去。
段春榮笑了。
心裡的怒火也慢慢退去,聶兆有耿直認死理,他和他氣什麼。
滕鳳琴背後搞鬼,聶兆有蠢笨好騙,卻也容易被牽連到。
段春榮憐憫的看著滕鳳琴。
她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聶同學,你不要再說了,這件事到此為止。”
“鳳琴....”聶兆有一臉傷痛之色。
車廂空間不大,聶兆有聲音洪亮,幾句話下來,看熱鬨的人都明白怎麼回事。
有人讚歎滕鳳琴心善,也有人覺得滕鳳琴傻,好好的工作不要,跑到無人煙的地方,自然更多的聲音是批判何思為不知感恩的,站隊聶兆有這一邊。
有認同的人,聶兆有底氣更足,“你不想讓何同學不高興,包容她。但是不知感恩的人,不值得你這樣為她付出。”
你快閉嘴吧。
滕鳳琴後悔不長記性,在聶兆有和段春榮這裡給何思為挖坑吃虧後,就不該再搞小動作。
她急的想跺腳,生怕何思為回來,事情鬨的更不好收場。
“思為不是不知感恩,她還小...”
“滕同誌為何同誌下鄉這事沒有與何同誌商量過吧?”
滕鳳琴順著不算冷的聲音看去,便對上一雙黑不見底的眸子,如墜入冰窟沒得來的讓人無法喘息。
沈國平聲音低沉,“任何一個人什麼也沒做,突然背負上彆人犧牲一生的恩情,她不會覺得開心,是壓力。”
滕鳳琴訕訕道,“是的,我是後來才想到這些,內心一直覺得很對不住思為。”
“你是正式工作?”沈國平問。
滕鳳琴眼睛不敢亂看,從突然靜下來的車廂也能感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異樣目光。
她更不敢直視沈國平的目光,扭頭看聶兆有,“雖然我是為思為下鄉,但是也算是解決家裡的事,我下鄉後把工作給了我弟弟,也算是一舉兩得。”
聶兆有還是懵的,“那...那...”
那是錯怪何思為了?
還是那何思為也該感恩?
不管他後麵要說的是什麼,都已經不重要。
他的抱不平沒有換來正義,而是一地雞毛。
私下裡議論聲也紛紛響起。
“原來是這樣啊,那也算是為你弟弟下鄉,你工作不給他,他就得下鄉啊。”
“我就說嘛,哪有人這麼傻,好好的工作不要,為個鄰居跑到荒郊野嶺去。”
坐火車無聊,有熱鬨看,議論聲也多。
李國梁看著‘功成身退’的沈國平,眼裡含笑,意味深長的用腿撞撞他的腿。
那眼神似在說:行啊,一向不多管閒事的沈首長竟然也有英雄救美的一天啊。
沈國平給他的回應仍舊是萬年不變的冷麵。
滕鳳琴強撐著回了聶兆有一個笑,安靜的啃起饅頭,這一次是臉都丟儘了。
聶兆有也是一片淩亂,吃的食不知味。
段春榮冷冷的對聶兆有說,“你欠何思為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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