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燒肉做的軟糯,入口即化,聶兆有用他平生最慢的速度吃完飯,隻覺得紅燒肉的美味還回味無窮。
下午四點多下火車,吃過午飯就已經一點多,何思為又重新把暖水瓶打滿熱水,暖水瓶用網袋裝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塞進行李中間,將網袋的口與捆行李的繩子綁在一起,暖水瓶口朝上的將行李放好。
滕鳳琴看了,開口道,“我用水杯也裝點熱水吧,晚上趕車還不知道有沒有喝水的地方。”
她帶的是搪瓷的茶缸,上麵是有蓋子,但是裝上水後攜帶不方便。
何思為抬眼,直接點出來茶缸裝不住水後,然後說,“我裝一暖水瓶的熱水,夠咱們四個路上用了,鳳琴姐就彆麻煩了。”
逼著何思為低頭了,滕鳳琴心情很好。
“那行,我就不弄了。”
何思為不理會她那得意的樣,看著窗外荒蕪的草甸,心情即激動又沉重。
再一次回來老地方,前世這裡葬送了她的一生,重生回來,她要改變一生,也要從這裡開始。
晚上四點十五分,火車在佳市站停下來。
坐了三天三宿火車,終於到了地方。
何思為的包裹很重,聶兆有隻有一個行李背在身上,自告奮勇的幫何思為提著。
她背著自己的行李,跟在滕鳳琴身後,她的身後是李國梁二人。
李國梁笑著問,“何同學,我幫你提下火車吧。”
小姑娘嬌嬌弱弱的,行李背在身上,都快找不到人了。
何思為道謝後婉拒,“行李都背不了,等到了農場連隊又怎麼能乾動活,我自己來就行。”
“說的好。”李國梁越發喜歡這小丫頭,有文化又有股子向上的勁。
不過何思為嘴上說的輕鬆,下火車時還是因為身上的行李太大,差點整個人直接麵朝下摔下火車。
李國梁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她的行李,她才穩住身子。
虛驚一場,何思為嚇了一身冷汗出來,真誠的和李國梁道了謝。
李國梁不在意道,“那是接你們的人吧,快去吧。”
順著他看的方向,何思為看過去。
一個身高修長、戴著黑框眼鏡,瘦弱的男子手舉紅紙,紅紙上寫著:[何思為]
男子最引人注意的是他?右眼角下麵有一顆痣。
這顆痣長的很到位,將男子凸顯的整個人看著高冷又清貴了起來。
何思為抿唇。
滕鳳琴已經激動的在原地跳起來揮手,“謝曉陽,我們在這裡。”
她聲音響起時,謝曉陽已經看到他們,同時大步往這邊走來。
跟著他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年輕男子。
“總算到了,路上有座嗎?”謝曉陽和滕鳳琴打過招呼後,挪步到何思為麵前,“確定你們來的日期後,我是數著手指一天天盼,總算是見到人了。”
這樣的話,前世年輕又不知情事的何思為怎麼能不誤會謝曉陽對她的心思。
所以才深陷進去。
何思為不說話,態度也冷。
謝曉陽誤以為她是剛失去親人,所以沒有多想,接過她的李行李,同時和聶兆有他們打招呼。
自始至終,謝曉陽的舉動,都在告訴著外人,他與何思為之間的關係有多親近....
何思為也沒有急著去解釋。
說起她對謝曉陽的感覺,恨,卻也不恨。
前世是她自己蠢,被利用。
謝曉陽離開農場後,兩人再也沒有聯係,後來她傷心之下被滕鳳琴鼓動嫁給會計兒子,落得那樣的下場,也是她自己的錯,與謝曉陽沒關係。
說來說去,沒有謝曉陽還有陳曉陽李曉陽,總之就是她自己蠢,怨不得旁人。
但是說讓她今生和謝曉陽還做朋友,何思為也做不到。
她自己蠢怨不得旁人,但是謝曉陽對她的算計也是真。
接下來,從火車站出來後,四人被帶到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老解放卡車上。
老式的卡車還是車頭兩個車輪,車鬥也兩個輪子,所以在行駛過程中,路又不平,坐在車上很顛簸 ,但是對於這個年代來說,這樣的老式解放牌卡車,走在哪裡都是拉風的。
同謝曉陽一起接他們的兩個男子是農場營部派來的。
這次過來的知青總共有三十個人,四麵八方被分配到這邊,他們不是最早到的,也不是最晚的,還有幾撥要半夜才到。
卡車後麵的車鬥上已經坐了十多個人,男的多女的少,一眼可見隻有兩個女生,滕鳳琴和何思為加上在內,也才四個女生。
車上的人幫忙把行李都拿上去,站在車外麵的人,搭著手再拉著人爬上去。
聶兆有和段春榮先上去,又一同拉著滕鳳琴,輪到何思為時,謝曉陽直接做主。
“思為等一下再上車。”
不理會在場的人怎麼看,他對著何思為,指了指不遠處的白楊樹,“思為,咱們去那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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