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鳳琴又急又怒,還很強勢。
在場的人皆被震撼到了。
首先,滕鳳琴與何思為隻是老鄉鄰居,這樣質問的口吻,還是索要人家的東西,反而像惡霸在欺壓下老實人。
其次,滕鳳琴給大夥的印象都是溫順又有眼色的人,平日裡那雙大眼睛,此時沒有一點美感,反而因為憤怒眼珠子往外鼓,像隻大青蛙。
滕鳳琴給眾人的震撼還不止如此,何思為進門後,她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翻轉,麵對領導謙虛卑微恭順,麵對何思為目光猙獰。
“你回答啊?怎麼不回答?”
何思為抿抿唇,聲音不大,“鳳琴姐,你嚇到我了。”
滕鳳琴微愣,這才注意到她剛剛暴喝的舉動,緊抿的唇慢慢變成‘0’型,眼裡和臉上帶著慌亂。
辦公室裡,一度安靜的讓人尷尬。
滕鳳琴臉色變幻幾次,應該是終於想到了怎麼化解尷尬,她身子微向前傾,聲音也溫柔,“思為,你是要急死我啊。”
然後開始她一個人的‘表演’。
“自從你去新建點後,我就沒有一天睡過安穩覺,我下鄉就是為了照顧你,連你人都見不到,還怎麼談照顧?連隊開會提到跳蚤問題,可就給了我靈感。我記得在家裡時,你養過一隻小狗,生了跳蚤後,何叔配了藥,把跳蚤治沒了,大院裡的人知道後,也和何叔要,你那時每天放學後最忙的就是給彆人送藥方。”
滕鳳琴來龍去脈說的清楚,也銜接上何思為的解釋,這樣一來,漏洞也補上了。
“想起這事,我就想著向營部反映,也希望營部能把你調到營部或者咱們倆調到一起,這樣一來。”
滕鳳琴吸吸鼻子,挺直後背,轉身對向林場長,“場長,這事怪我,當時太高興,事情沒有說明白,讓你為難了。”
林場長看著滕鳳琴,神情仍舊是一愣一愣的。
簡直不敢相信剛剛眼前看到的一切,總覺得不真實。
滕鳳琴暗暗咬牙,不怪自己沒注意場合,隻怪何思為現在越來越不好騙。
辦公室裡仍舊沒有人說話,換成彆人早就尷尬的不知所措,可放在滕鳳琴的身上,她仿佛像沒事人一般。
前一秒還能像老師訓學生的瞪著何思為,下一秒就能化身成幼兒園的老師溫柔可親。
“思為,你從小跟何叔學習醫術,治跳蚤藥方也能記個大概吧?如今這事怪我,你還沒有把握,我就把這事張羅出去,為了不讓全營的人失望,隻能辛苦你了。”
何思為是打心眼裡不想配合滕鳳琴,不過今天這一跤,摔的滕鳳琴在領導麵前露了真麵目,但是還不夠何思為和她翻臉,畢竟此時的滕鳳琴還掛著‘為她下鄉’的頭銜,所以她要像剝洋蔥一樣,一點點將滕鳳琴的真麵目剝到眾人麵前。
讓滕鳳琴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畢竟這個年代恩情大過天,她不能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
而且剛剛她與許海說話時偷換概念,這事也算是利用許乾事,如果再不拿點東西出來,許乾事那裡也得罪了人。
何思為還是秉持溫柔的聲音開口,“這次和我們副場長過來,就是要向營部反映這件事的。”
話可以順著說,可是功勞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