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知青,你沒事吧?”
“沒事。”何思為發現真相之後,從開始的肝膽俱寒,已經慢慢平複下來,她笑笑,“王知青,打擾你休息了,我沒事了,你再去休息一會兒吧。”
“有什麼事你吱聲,大夥在一個集體,都不會在一旁看著。”
何思為說知道了,端著苞米麵去了防雨布那裡,把苞米麵重新倒回袋子裡,口收好,又蓋上防雨布,平靜的回去做早飯。
窩裡蒸著一大鍋的窩窩頭,灶坑裡柴著的樹枝燃出來的火光映射在何思為的臉上。
平靜卻又像神秘的深海,透著骨骨寒意。
她不知道哪裡招孫向紅這麼恨,讓她如此陷害她,如今她沒有細心的多想了一下,就不會發現這事的蹊蹺,如果沒有找王國棟詢問,她可能已經犯下大錯。
做好飯,天已經微微放亮,偌大的深山裡,清晨的天很冷,但是坐在灶台旁,何思為整個身子暖暖的,兩隻臉蛋也被火烤的通紅。
大家起來洗漱,何思為尋找到了在不遠處樹根下洗臉的孫向紅,大步走了過去。
孫向紅聽到有腳步聲,就已經側過頭去,看到是何思為她淡淡的問了句,“小何啊,找我有事?”
“孫會計,咱們口糧每天吃多少,都有做表吧?”
孫向紅臉已經冷下來,“你問這個做什麼?”
何思為隻是個普通職工,這些每天口糧用多少記多少,都是場長和會計做的事,不是她能問的。
“昨天你交代早上給每個職工做五個窩窩頭頭,早上我去拿麵時,發現每人做五個窩窩頭頭,口糧就沒有了。”
孫向紅也不洗臉了,猛的站起身來,“什麼?你怎麼不告訴我,就都做了?那接下來大家吃什麼?場長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大家餓著肚子怎麼能乾得動活?”
她喊的聲音太大,又是大早上,大夥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
孫向紅聲色俱厲的說,“小何啊,我是交代你給每個人做五個窩窩頭頭,可是你要腦子靈活一些啊,發現口糧不夠就該上報給我,不能擅自做主,大家都像你這樣,那豈不是亂了?”
“好,現在咱們先不說這個,隻說口糧都用了,今天大家能不餓肚子,明天怎麼辦?場長明天不回來,後天怎麼辦?”
何思為冷眼看著孫向紅一個人演戲,明明是孫向紅給她挖的坑,可是現在卻成了她沒有思想、擅自做主,越權。
這一刻,何思為可以很肯定,孫向紅就是在給她挖坑。
孫向紅都沒有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承認了是她交代的,但是交代了,事情是你做的,就比如她把刀遞了過來,傷人是何思為,與她孫向紅沒有關係,同樣的道理。
所以不論何思為怎麼狡辯,都沒有用。
這一刻,她想直接問孫向紅,她與她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讓她如此用心良苦?
這次的事,何思為真做了,怕是在柈子農場被所有人排擠。
孫向紅聲音沒有壓低,營地就這麼大,大家都聽明白怎麼回事了,也誤以為何思為把口糧都用了,目光複雜的看著她。
說怨,人家給大家做飯,他們再罵人家,太不道理,可是說不怨,未來還不知道要餓幾天肚子,耽誤進度又沒有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