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抽回手,“我爸又沒過世前托孤,你和我爸交代什麼?以後這話你可千萬彆再說,我聽著就煩。”
“好好好,我不說,我不說行了吧。”滕鳳琴笑嗬嗬的,也不生氣,就像在包容任性的小孩子。
何思為看到這點就煩。
滕鳳琴總是能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也能輕易的讓人覺得她不懂事。
她不能上當。
這樣就如了滕鳳琴的意了。
這時,王桂珍也從帳篷裡鑽出來,她說,“思為,今天要往山下搬柈子,場長帶著大家去伐木點了,臨走時讓我告訴你,回來後吃完飯就去伐木點上工。”
“知道了。”何思為聽了就鑽進帳篷,再出來手裡多了個鋁飯盒,拿著往火堆那走。
滕鳳琴跟上去,“思為,這次許乾事他們上山來,我聽說後,就申請過來看看你。上次給你捎的信你看了嗎?”
“沒看。”
“還生氣呢?以前氣性也不這麼大啊?那我跟你認錯行不行?你就原諒我一次,這麼多年了,你要真不理我了,我這心裡也空落落的。”
“好。”
反正她說什麼何思為就接著,滕鳳琴打著牛皮纏的想法,何思為說了沒用,索性不說了,你說你的,我也應著,可是讓我再被你算計,也不可能。
左右就這一兩天的功夫,何思為還是能忍受的。
滕鳳琴笑了,“就知道咱們思為最好。”
何思為沒搭理她,跳下灶台,掀開放在一旁的蒸鍋,上麵是窩窩頭,下麵是白菜土豆湯。
她打了半飯盒的白菜土豆湯,拿著一個窩窩頭,就坐在灶坑旁邊咬一口窩頭,喝一口湯,眼睛盯著火堆的火苗,也不往滕鳳琴那看。
天空還下著大雪,何思為坐在火坑這邊很暖和,反而苦了上麵蹲在火堆旁的滕鳳琴。
她的位置高,風一刮過來,火苗就往她的方向撲,離著遠點又冷,與何思為也搭不上話。
她在上麵挪了幾次地方,最後還是繞到見人吹來的方向坐著,這樣火是燎不到她的臉了,可是後背迎著風,整個人就像處在風口一般。
滕鳳琴折騰的一身狼狽,剛坐好整理一下淩亂的頭發,就發現何思為已經起身跳出灶台,往帳篷那去了。
滕鳳琴咬牙暗罵一句,爬起來又追上去,“思為,段春榮給你捎了東西,我正好帶了過來,是兩張兔皮,趁著天氣沒冷,我看你用兔皮做幾雙鞋墊吧,腳可彆凍壞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
何思為聽到段春榮給她捎了兔皮過來,想著是上次他說放牛時看到兔子,隻是沒想到真給她弄了兩張兔皮。
不知道有多大,何思為更想做褥子貼身鋪著,北大荒的冬天有多冷,冷到你覺得骨頭都是冰做的。
前世因為冷,而落下一身的病,今生不管農場什麼條件,何思為一定要保證自己身體不落毛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