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好著呢,凍不到,再說藥就是用來治病的,用在需要的人的身上,才能體現它的價值。”何思為小聲嘀咕道,“您就彆騙我了,真有藥你早就吃了,也不會挺到現在。”
沈鴻文笑了,“好吧,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
“這就對了。”何思為說一會兒吃飯時把藥拿給他,就先回帳篷換衣服了。
昨晚在山裡待了一宿,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雪打濕,雖然烤了一晚的火也乾了,可是白天乾活出一身汗,衣服仍舊是潮潮的,這樣的天氣很容易染上風寒。
回到帳篷,帳篷裡中間的樹墩上放著了一盞煤油燈,是一隻空碗裡放著一根用棉花撚成粗線,放在煤油裡簡單做成的煤油燈。
借著亮光,大家忙碌著換下衣服,像胡娟這種動作快的,已經換下臟衣服,借著亮光在縫補襪子了。
帳篷裡的溫度和外麵一樣冷,何思為摘下帽子,就又翻了一條圍巾把頭圍住,期間發現鋪上都是雪,被子上也都是。
“昨天你們沒回來,帳篷被刮起來幾次,帳篷裡的東西也被刮的四處都是,肖副場長帶著人白天才把東西都撿回來,我認得你的被子和包,你看看還有沒有少的東西。”王桂珍湊到何思為身邊,她態度裡帶著小心。
何思為道了謝,說沒丟東西。
她的包綁的嚴實,裡麵的東西沒散翻出來,就是包外麵都沾著雪,何思為把雪拍上去,又把被褥拿起來,把上麵的雪抖掉後,鑽出帳篷,拿到大油桶爐子那邊烤火。
她看到唐爽也在烤被子,看到何思為過來,說,“快點烤,晚上加餐,出來晚了就搶不到了。”
何思為說,“晚上有什麼好吃的?”
說實話,雖然自己有點油茶麵,可是到山上後沒過什麼油水,何思為感覺這一個月自己瘦的衣服又寬鬆了幾分。
要說不饞也不可能。
“孫向紅要去上大學了,說晚上慶祝一下,把她的那份口糧拿出來給大家加餐。”唐爽被子烤完了,先回了帳篷。
何思為挑眉,心想孫向紅還真是大方,臨走之前又是借花鮮佛提拔人拉幫結派,又是賣人情,等她上大學兩年後能找到更好的去處,自然是好的,但是如果沒有接受的地方回來了,在大家印象裡仍舊是好的。
隻是何思為並不看好孫向紅的這種做法,工農兵大學名額這件事,是李學工一言堂定下來的,並沒有在職工之間投票選舉投票,很容易引起一些人心裡的不平。
不是何思為詛咒孫向紅,隻要沒到大學報到簽下名字,這事就隨時可能發生變故。
孫向紅精明,沒注意到這個,應該是真的高興過頭了。
被褥都烤乾後,何思為快速的換了身上的衣服,又鑽在被子裡暖和了一會兒,這才下地。
趁著現在還沒有吃飯,她拿著臟衣服到外麵,將衣服在雪上反複抽打,這還是前世她和連隊裡的人學的。
冬天的衣服濕了不愛乾,但是可以這樣在雪上抽打,也能將衣服抽打乾淨。
已經開飯了,大家都拿著飯盒出去了,何思看到王桂珍在等她,便讓她先過去,說要拿點東西再過去,王桂珍有些失落的拿著飯盒先出去了,何思為點了蠟燭,翻了一包治風寒的藥揣在兜裡才拿著飯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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