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獻身覺得這些還不夠,餘怒未消,“因嫉妒心而抹黑彆人,企圖得到利益,說明你心理很不健康,你再待在宣傳隊,容易宣傳不好的思想影響到大家,今天寫一份報告和檢討,明天下連隊吧。”
謝曉陽唯唯諾諾應下,從辦公室裡出來,步子還有些飄。
錢乾事就在外麵站著,一道木門阻擋不了裡麵的聲音,周營長又喊那麼大聲,想說聽不到也沒人相信。
他將大前門往謝曉陽手裡塞,動作很快,謝曉陽還沒反應過來,錢乾事已經抽回手。
然後手又落在謝曉陽肩上,勾肩搭背的離開辦公室跟前,
“去下麵連隊鍛煉一下也挺好。招生組這次把咱們營部的名額都打回來,還特意交代一句話,說招生條件需要‘政治思想高’的工人、貧下中農、解放軍戰士和青年乾部,你是工人子弟,但是在下鄉的青年骨乾中不算最突出,去下麵連隊再鍛煉三年,一定會更優秀。”
這話就是安慰人的,因為這事被‘下放’到下麵,怎麼可能還有機會回來。
謝曉陽問他,“舉報信的事,營部是不是都知道了?”
錢乾事為難的點頭,“這事不但咱們營部有,彆的營部也有有關人員因嫉妒心、報複心而暗下裡寫舉報信的,因為這個招生組覺得政治思想有問題,所以說的話有些直白。”
說到這,明明四下裡隻有兩個人,他還是壓低聲音說,“下麵農場也有人寫舉報信,周營長覺得沒了麵子,這火才發到你身上,要怪隻怪你在營部,他能看到人啊。”
謝曉陽一聽,確實是這麼回事,他要是在下麵農場,周營長看不到他的人,這股怒火也發不到他身上了。
眼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寫舉報信的事,在營部傳開了,讓謝曉陽的名聲一下子壞掉了。
平日裡與他關係好的人,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一些對他欣賞的女職工,也不像以前那樣往他身邊湊了。
滕鳳琴麵上也不敢與謝曉陽接觸,好不容易在晚上趁著大家都在學習時,借口出去方便,而找到謝曉陽。
“說去哪個連隊了嗎?”
謝曉陽沒抬頭,“錢乾事幫我做了安排,具體去哪裡他沒有說。”
他話還沒有說完,滕鳳琴就知道了,“如果能去思為那裡就好了,你和思為能做個伴,兩人有個照顧,營部這邊我再想想辦法。可惜如果從拿到何叔家的祖傳藥方,也不會出這事。”
謝曉陽沒接這茬,“你出來太久會讓人多想,快回去吧。”
“行,明天營部醫院要準備元旦演出,我就不送你了,有什麼事讓人送信過來。”滕鳳琴最後又把準備的東西遞過去,“這是我用從家裡帶來的棉花給你做的棉襖,山上冷,那邊又沒有營房,你照顧好自己。”
聽滕鳳琴的口吻,已經肯定謝曉陽就去柈子農場了。
但是謝曉陽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他起身,抬頭看滕鳳琴一眼,接過包裹道了謝。
在柈子農場那邊,吃過晚飯後,大家上工一天,上來的五十人,聚到兩個帳篷裡,由許乾事也頭在搞思想政治方麵的學習。
突然搞學習,大家也有些奇怪,許乾事白天跟著卡車回了營部,下午又趕回山上,隻說接到了營長指揮,從今天起大家晚上都要學習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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