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德在醫院裡借了一間辦公室,帶王建國進去,將門帶上,兩人單獨談話。
話題從周獻身到醫院來說起,最後談到王建國去山上的事。
林富德說,“建國,有能力又有建樹,讓你去山上管理一個幾十個人,大材小用了。團裡決定開荒建立新場,這是一個大工程,未來是要記入史冊的,現在搬遷已經開始,這半年來一直是你在處理這些,交到彆人手中,你真的放心嗎?”
“咱們倆搭班子多年,換成彆人,我真是一百個不放心啊。還有未來新場建設,建設如何,關係到全團未來啊。去年十月,你們幾個人為選擇新建場地,而進入了沼澤地,進行了實地勘查,走走停停用了三天時間圪勘查完。那時我雖然沒有去,但是聽到你們回來在草叢裡行走都需要呼喊才能確定彼此的位置,就知道環境有多惡劣。”
“那是你一手開荒出來的,那就是你的孩子,你忍心交到彆人手裡嗎?”
一個二十多人小農場,一個有發展未來,甚至要記入史冊的農場,選擇哪個更好,聰明人都知道。
王建國回想起這些,也深有感觸,“是啊,那時回來後,立馬調集開荒隊,並在各方支援下調集了十多台拖拉機,正式開荒,直到十一月沼澤地土層封凍才停止作業。”
其實團裡早在70年年初就已經決定開荒建新場,隻是當年十月才去勘查地點,作業一個月,土層封凍停止。
而在71年一月,王建國就帶著兩二千多人過去,算是建場了,隻是開春一場大火,七百多人進行撲救,有死人傷,造成很大的財產損失,開荒建設也緩了下來。
團裡又決定整個湯原農場進行搬遷,所以重心也都放在這邊。
林富德見差不多了,說,“建國,我看這樣來,你明天找周營長,新農場交到彆人手裡不放心,我也和周營長說,不能放你走,我身邊離不開你這樣的搭班子。”
王建國顯得十分猶豫。
林富德看他猶豫,就說,“要不然這樣,你不用說,我去找周營長說。”
王建國意識到林富德誤會了,便解釋說,“場長,你誤會了。周營長今的情況,裡麵細節,你可能不知道。柈子農場冬天工作量重一些,等到天暖,他們不急著弄取暖的柈子,隻需要伐些建房的木頭就可以,這樣一來,新建農場和柈子農場可以同時管理。”
王建國遲遲不開口,是怕林富德尷尬。
兩人在一起搭班子幾年,他一直是副場長,如今生了正場長,還是同時管理兩個,做為他曾經上麵的領導,心裡一定會不好受。
這回,林富德確實愣住了,腦子還是有些沒轉過來。
他問,“是咱們農場搬遷一同管理嗎?”
他意識裡產生了危機感,就像權力要被後來者取代,他是正場長,要同時管理,也該是他,而不是王建國。
上麵這樣決定,認同王建國的同時,也否定了他的能力。
王建國說,“不,是去年十月開荒的那片沼澤地。”
林富德猛的瞪大眼睛,他問,“所以說你是同時擔任兩個農場的場長?”
說到這,王建國也沒有回避的可能了,他說,“柈子農場不大,未來是要歸劃到山下的農場裡,所以也不算是同時管理兩個農場,隻是眼前先這樣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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