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人群,何思為跟著王建國來到灶台旁,站在營地中間,遠著人群,又可以確保說話時有沒有人過來偷聽。
男女之間相處保守,為了不讓人拿生活作風說事,大家有事要溝通時,多是站在營地灶台這裡。
兩人停下來,王建國說,“你和沈鴻文留在山上,我有一點不放心,你心裡想必也能想到我擔心的是什麼吧?”
何思為還真不確定她擔心的那事,與王建國擔心的是不是同一件事,主要是她出事時,王建國還不是場長,又不在山上。
王建國低頭,入眼的便是何思為秀氣的臉頰,不是人們口說漂亮,卻秀氣可人,仰頭看你時,將心事都寫在臉上,看著有些憨,想到她身上發生的事,再看看這股憨勁,王建國竟覺得有些揪心。
他雙手背在身後,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覺的又撚到一起,望著這張臉,那軟而無骨的身體入懷的感覺,再一次回到他的腦海。
或者說,他就沒忘記過那種感覺。
王建國眼中的何思為是一臉茫然,實則何思為心裡在組織詞語,想著要怎麼回答合適。
王建國誤會了,說,“在山下時,有人送信給我,將你出事的事情說了,讓我幫幫你。”
眼前呆滯茫然的臉,慢慢有了變化,紅唇慢慢張成‘0’型,一臉驚訝。
王建國繼續說,“我當時給部隊那邊打電話找到沈國平同誌,他聽後說會讓上麵寫一份信過來幫你做證,正好時間來得及,我上山時信也到了營部那邊。其實我不知道這事,你也會沒事,許乾事下山後將你的事也反映給周營長,周營長當時就給部隊打了電話,那邊說已經以電報的形式,將解釋信函發過來。”
何思為不知道背後還有這麼多的事,沈國平能幫她,她並不意外。
沈國平既然敢出來租房子,那就說明他早就做好一切準備,不會讓人挑出毛病來,所以當時被孫向紅他們扣上‘資本家’的時候,她並不擔心。
營部找到沈國平,她也想到了,許乾事在山上就能直接下達命令,就說明許乾事對營部保護她的態度最了解,那麼營部一定會給部隊打電話。
她最好奇的是誰給王建國送了信,有這個疑問,她也當麵問了出來。
王建國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但是我猜應該是山上的職工,在許乾事下山後,讓人將信捎給我的。”
何思為有些擔心的問,“對方為什麼捎信給你?會不會有彆的目的?”
不怪她陰謀論,是遇到李學工的事情後,一直讓她如驚弓之鳥。
王建國說,“也不排除這個可能,你在山上遇襲,這件事情一直沒有找到原因,寒冬臘月,方圓百裡隻有咱們營地,對方能晚上襲擊你又消失,我懷疑那人在職工裡,隻是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襲擊你,我還不清楚。但是也不排除對方是外人,就潛伏在暗處盯著你,如果我們都下山,不知對方會不會再行動。”
說話時,王建國直視著何思為。
何思為目不躲閃,嚴肅的說,“場長,你剛剛說的擔心,是擔心這個?”
王建國點頭,再次問她,“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說,我能做些什麼?”
說實在話,經曆了這麼多,何思為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對方在暗,她猜到與李學工有關,可是裡麵的緣由想不通。
王建國說,“我看出來你自己也是一頭霧水,結合你身上的事,我分析過,你下鄉不過半年,平日裡沒得罪過人,唯一有參與的應該是李學工的事,他自殺前最後見過的人是你,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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