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兜裡的麻雀一路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中途還是休息的時候沈鴻文用雪把麻雀埋上,不多時麻雀凍死,耳根也終於清靜了。
或許是段春榮的事情解決了,回去一路,何思為都沒覺得累,隻覺得走了一會兒就到營地了。
走在樹林裡,遠遠看到營地裡升起的炊煙,前麵的沈鴻文說,“營地來人了。”
何思為心下一凜,問,“老沈,你怎麼知道的?”
沈鴻文指著讓她看炊煙,說,“咱們走時爐子的火是壓著的,煙不大,從爐筒子出去後很快就能被風吹散,在咱們現在這個位置根本看不到煙,可是你現在看那些煙,又濃又黑,應該是有人在外麵生了火。”
沈鴻文輕描淡寫的解釋完,看了何思為一眼,背著手繼續往前走。
何思為內心無法平靜,她不知道老沈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但是眼下已經顧不上這些。
王建國將人都帶走,不過一天,若無變故,不可能再回山上,不是他們,那麼是誰來到山上,答案呼之欲出。
她離開時段春榮在補覺,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躲起來。
何思為心事重重,連掩飾的力氣都沒有,先前一路情緒高漲,此時是連說話的情緒都提不起來。
如果段春榮被抓了,他家裡怎麼辦?
心裡裝著事,一路快到營地時,何思為才打起精神,她喊沈鴻文等一下,四下裡打量一眼,最後在一處顯眼又好記的草叢旁,在雪裡挖個洞,把麻雀都塞進去,最後用雪蓋上,又上去踩兩腳,將雪踩實。
她做這一切時,沈鴻文笑眯眯的等在原地,看她弄完了,才繼續往前走。
何思為這樣做沒有解釋原因,沈鴻文也沒有問,兩人之間很有默契的認同了這樣做。
營地灶台旁,站著四五個人,有人蹲著,有人在說話,聽到動靜齊齊抬頭看過去。
見回來人了,其中一個男的打著招呼,說,“我們是營部的,你們是柈子農場職工吧?路上遇到你們場長,他說山上隻有你們兩個人在看守,剛剛我們到時,沒有看到你們,就擅自拿鍋出來燒點水喝。”
隻要有外人在,沈鴻文多是將自己隱形起來。
何思為知道這點,上前和幾人打招呼,又問有沒有需要幫忙的,眼睛掃了一下,是五個男青年,其中兩個還在灶台下麵一邊燒火一邊取暖。
交談間,對方也解釋了他們上山的目的。
過來和何思為打招呼的男人姓胡,叫胡山猛,受營裡的交代特意來找何思為的。
聽到特意過來找自己,何思為一驚,問,“特意過來找我的?有什麼事嗎?”
胡山猛說,“你與段春榮是同學吧?”
何思為心想果然是衝著段春榮來的,麵上不動聲色的問,“我們是一個學校的校友,他出了什麼事嗎?”
胡山猛說,“段春榮逃跑了,營裡現在派人四下裡在找他。營裡調過他檔案,知道你們是同學,所以派我們幾個到山上來看看,不知道這幾天你有沒有見過他?”
通過胡山猛的話,何思為了解到了兩點,一是他們上山確實是來找段春榮的,另一點是他們到山上後沒有發現段春榮。
何思為提著的心放了下去,說,“沒有。”
胡山猛並沒有質疑,他們在路上遇到了王建國帶著人,也詢問過這種情況,山上這麼多人,都沒有看到有人上山,所以何思為也不可能撒謊。
胡山猛說,“好,情況我們都解了了,現在下山回營部不安全,今天我們幾個要在山上借住一晚。”
何思為說,“這是應該的,你們要走我也不能讓你們走,寒冬臘月,天氣變化又快,還是穩妥點好,再急也不差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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