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沈鴻文抬起頭時,何思為已經走到他身旁,把趙永梅和唐爽的事說了。
她問,“這邊不會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發燒了吧?”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何思為神情嚴肅的說,“情況不對,不可能同時發燒。”
王建國燒的沒有意識,藥是被強行灌下去的,沈鴻文將人放回去,隨手將茶缸放下,一隻手搭在王建國的手腕上。
何思為抿著唇,一聲不吭。
明明隻是把脈的時間,何思為卻覺得過了幾個小時那麼久,沈鴻文把完一隻手,又換另一隻手,兩隻手都診完脈後,沈鴻文起身讓出位置來。
他說,“你來診脈。”
何思為乾脆利落的坐下, 手搭在王建國脈上,說,“脈搏增快,細速。”
她同時觀察王建國人的狀態,意識迷糊,整個人緊縮著身子在打著冷顫,這是畏寒。
她手從脈上移到王建國的手上,摸了摸,“手濕冷,額頭大汗淋漓又燙人,估計體溫這時應該有39到40度。”
何思為檢查完王建國,挨著把其他幾個男職工都檢查一遍,症狀都一樣。
何思為麵色凝重,意識到了一種可能,迅速站起來喊老沈走出帳篷。
她又回了女職工帳篷,檢查過後先給兩人喂了安乃近,才和老沈走出帳篷,至始至終,沈鴻文都沒有問過,一直默默的看著何思為動作。
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
沈鴻文說,“丫頭,你說吧。”
何思為說,“老沈,從初期症狀和所有人同時病倒來看,可能是出血熱。”
出血熱是地方性鼠疫病,此病最後會引發腎功能衰竭,所以也被叫腎病綜合症。
通常鼠類屬於傳染源,他們下山第一天用的是雪水,很可能是雪水中有鼠的排泄物,這裡含有病毒又通過口腔黏膜或者破損皮膚傷口感染給人。
沈鴻文臉色大變,他一句話沒說,沉思了一會兒,問,“丫頭,你可以確認沒有弄錯嗎?這是傳染病,如果發現,必須上報,事情一旦上報,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和後果,你該知道。”
何思為說,“出血熱有五個時期,如果我診斷沒錯,接下來他們會進入少尿期,同時伴有嘔吐等消化方麵的症狀。”
所以何思為的想法是,必須儘快送到醫院進行治療。
沈鴻文說,“丫頭,你守在這,我去山上找救援。”
大半夜的,何思為不放心他一個人上山,說,“還是等天亮再上山吧。”
沈鴻文說,“不能等,你一個人在山下注意自己安全,遇到事自己安全最重要,不要硬撐。”
何思為隻當是老沈關心的話,直到老沈走後,她在兩邊帳篷來回巡視的時候,那種背後生寒的直覺再次襲來,她才明白老沈離開時叮囑她那些話的內涵。
暗下裡有人在盯著他們,她的直覺不會錯。
何思為一直不解,為什麼大家突然都病倒,現在明白了,是背後有人在推動這一切發生,想通這一點,何思為一陣心驚肉跳。
老沈是不是也察覺到不對?所以才說了那樣彆有深意的話?但以老沈的性子,一定不會將她一個人置身在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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