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對屋裡的三人說的,臨走時又單獨對何思為說,“場裡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你在營部好好休養,我看看今晚就回去。”
何思為說一起回去,怕王建國不同意,說,“帶點藥回去,滕知青就能給我紮針。”
何思為會看病,她對自己的醫術也有信心,但是在這方麵她還有短處,就是紮針,她膽子小,打小爸爸教過她幾次,針灸的針她能紮,紮的還好,可是打吊針,她就是下不去手。
王建國見她意誌堅定,思考了一下,說,“那今晚再住一晚,明天早上一起回農場。”
商量好後,王建國出去安排。
宿舍裡隻剩下三個人了,何思為勸徐明,“我知道你擔心我,你看到了,我現在挺好的,明天就回農場。這次的事多謝事,你受我牽連遭了這麼大的罪,以後有事需要我幫忙,你隻管和我開口就行,隻要是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我這人嘴笨,不會說什麼,總之這份友誼我記在心裡了。你也回去吧,讓人看到又要麻煩了。”
徐明說,“媽、的,何思為,你能彆說的這麼煽情嗎?要說謝,咱們倆就從頭好好捋捋,連隊裡發生群體性事情,如果沒有你,我還不知道被崔家那群人錘成什麼樣呢?相比之下,這次在營部的事,不是你牽連我,是我笨,被人算計,害了你。如果換成外人,你可能跟對方單獨在一起嗎?不會吧?所以你看啊,誰牽連誰還不一定呢。這事弄不清楚,但我徐明就記住我徐家欠你的。”
“你知道就好。”
徐母推門走進來,她板著臉,徐明看到來人,像屁、股上長了釘子,跳起來。
“媽,你怎麼追到這來了?”
徐母走上前,作勢要扭他耳朵,被兒子躲開,追又追不上。
眼睜睜看著人跑出宿舍,徐母氣的雙手掐腰,罵道,“小兔崽子,我就看你回不回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有膽子你彆跑啊,你個孬種。”
徐母罵完,回過身看何思為,目光落在莊英華身上時,莊英華嚇的縮身子,往何思為身邊靠了靠。
何思為安慰她,說,“彆看徐嬸子罵的凶,她是用最凶的語氣說最狠的話,做著最愛兒子的事。”
徐母冷漠的臉扯動了兩下,嘟囔一句,“小丫頭說好聽的話,我也不會原諒你,我兒子這次可是受你牽連。”
何思為真誠的道歉,徐母哼了兩聲,扭身走了。
何思為身子還是有些虛,隻有莊英華在,她也沒講究那麼多,讓莊英華脫鞋上炕和她一起躺被。
扯被子蓋在身上,何思為問她,“一天沒吃東西嗎?”
莊英華說,“我不餓,在公社時我有時就幾天才吃一頓飯。”
何思為看著莊英華淳樸臉,還有她那雙乾淨的眸子,心裡堵的慌,她回身從身後拿出一個油紙包,塞到莊英華手裡。
“吃吧。”
油紙包裡是半根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