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壽根聽了進去,聲音壓低,但還是大罵王建國,罵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來。
其間,孫向紅勸過幾次,發現沒用後,便也不作聲,一直等肖壽根停下來才開口。
她說,“我也知道僅憑我幾句話,很難改變你對王場長的意見,但是我的想法很簡單,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先把眼前問題解決掉,這才是關鍵。王場長讓大家自己吃自己的,山上職工口糧撐不過三天,你怎麼解決?”
肖壽根說,“他是場長,那是他該解決的事。”
孫向紅氣樂了,你自己不在乎攏不住人心,她也沒有必要勸,就說你既然這樣,我也不操心了,說完轉身就走。
肖壽根站在原地沒動,“你是不是喜歡王建國?”
孫向紅猛的停住,黑暗中能看到她回頭,兩人之間隔了五六步遠,看不清彼此臉上的神情。
沉默中,有好一會兒,孫向紅才說,“肖壽根,你什麼意思?”
肖壽根說,“你們兩個不合適,王建國也不會喜歡你,收起你的心思吧。”
孫向紅一直強壓著火,肖壽根知道她不服,便又說了一句,“王建國是乾實事的人,不喜歡花裡胡哨搞事情。”
孫向紅不想忍了,打斷他,“我也一直在乾實事,哪件事我不是走在前麵?”
肖壽根說,“你這是承認喜歡他?”
沒料到他突然又折回到這事上,孫向紅有些慌,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扭過頭快步走了。
夜色下,一直到孫向紅的腳步聲徹底消失,肖壽根才回了男職工窩棚。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剛剛放亮,營地裡就熱鬨起來,昨晚吃飯時大家就知道要自己做吃的,當初放到一起的口糧,又分到各人手中,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這樣,又沒有人當出頭鳥,所以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各自弄吃的。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用鋁飯盒裡放上水坐在爐子上,飯盒裡的水燒開後,把用涼水和好的苞米麵攪合進熱水裡,做了苞米糊糊。
一飯盒的苞米麵糊糊下肚,與喝熱水也沒什麼區彆,到山上乾了一個多小時活,肚子就開始叫。
餓肚子的事是常事,隻是大家心裡擔心的是自己那點口糧吃完,然後吃什麼?
中午的時候沒有吃的,大家休息的時候就喝水喝個飽,零下近二十度的天氣,喝著涼水,拔涼拔涼的水,從嗓子涼到肚子裡。
大家雖然忙著伐木乾活,卻也注意到兩位場長之間的氣氛不對,私下裡也議論是不是因為這樣才鬨的大家分開吃飯。
趙永梅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找到孫向紅,她的意思是讓孫向紅勸勸肖壽根,不要和場長頂著來。
孫向紅坐在樹墩上,“他是副場長,我隻是普通職工,哪有資格勸他。”
孫向紅從昨晚和肖壽根談話回去後,就一肚子的氣,直到現在還沒消,哪裡會聽勸,說的話也難聽。
趙永梅走到她身邊,在幾步遠的另一個樹墩上坐下來,“咱們場裡的事,哪件事能離得了你?我們可都信你。你要是不勸,還有誰能勸啊?有機會的話,你還是和肖副場長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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