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思為愣了一下,明白過來女人的做法後,無奈的笑了笑,隻覺得對方太小人之心了。
因為這件事,接下來何思為也沒有主動和女子說過話,原本和戴美秀之間還能說些話,因為女子的加入,也變的沉默了。
三個人就在招待所旁邊的‘興民回民麵館’坐了下來,麵館裡人很多,麵八分錢一碗,外加三兩糧票,過油肉四毛三一盤,肉包子一毛錢一個,還有帶羊肉的水餃一塊四一斤。
何思為和戴美秀點的麵,同和她們一起來的女人點的是桃花麵,桃花麵要三毛八一碗,加三兩糧票,桃花麵上麵有一大賣你一寸寬二寸長的燒肉,還有兩個炸肉丸子及調料湯。
來店裡吃飯的,點素麵的多,而且還是中產階級的人才能下得起飯館,但是到這裡花近四毛錢吃一碗麵的卻不多,反正現在麵館裡吃麵的人,何思為隻看到這一份。
何思為吃飯慢,她發現戴美秀吃飯也慢,如此一來,也就踏實的按著自己平時吃飯的速度來。
三個人,最先吃完的,反而是點桃花麵的女人,她放下筷子,對兩人說,“我先回去了。”
然後點點頭,也不等何思為她們開口,就起身走了。
何思為在發現對方和自己不是一路人後,就沒將對方放在眼裡,她問戴美秀,“你回首都,要坐很久的火車吧?”
戴美秀說,“從三棵樹倒車,也要坐三天。”
何思為說,“從龍鎮到三棵樹也得一天一宿,算上你倒車,那就是四天,剛剛我看到門口有賣紅糖饅頭的,咱們買點路上帶著吃吧。”
戴美秀眼睛笑眯成一條縫,“我剛剛還要和你說呢。”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不由會心一笑。
戴美秀和何思為同歲,前世何思為上學和同學走的不近,她腦子想的就是學家學中醫或者和爸爸出去看診,要麼就是想著下鄉三年的謝曉陽,隻有滕鳳琴一個朋友,結果還是一個心懷不軌的。
今生,遇到年紀相同,又性情相投的戴美秀,相處起來很輕鬆愉快。
紅糖饅頭,兩人沒多買,隻買了四個,七分一個,每個饅頭二兩糧票,因為火車上有賣麵包的,比平時還便宜,兩人商量著到火車可以買點麵包。
提著饅頭回了招待所,兩人將東西放好,簡單的洗漱一番就躺下了,回家的心是輕快的,又不用去乾活,身體也得到了放鬆。
何思為其實是不習慣和彆人一起睡的,可眼前就這樣的條件,也由不得她挑,打了幾個哈欠,就睡了,好在屋裡的人都是趕路的,也多是知青,有素質,沒有人吵鬨,大家都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四十五發車到三棵樹,火車一進站,大家蜂擁而上,每年三四月火車站最喧鬨,到處是知青的身影。
何思為和戴美秀被人群擁著,都不知道怎麼被擠上火車的,車廂裡過道裡都是人,等何思為尋著票擠到所在車廂時,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竟然是軟臥。
何思為當時隻看是火車聯票,並沒有細看,等快要上車時,在戴美秀的提醒下,才發現是軟臥。
這個年代,硬臥都需要找人托關係買,軟臥鋪必須要達到一定級彆才允許購買,即便是有人能享受臥鋪標準,也隻會買坐票,差旅費中的差額部分可以當作個人補貼,在這個生活並不富裕的年代,很多人出門多是能省則省
巧的是,她和戴美秀的臥鋪是麵對麵,而和她們一路同行的軍裝女子竟也在同一個車廂,隻不過是在上鋪。
何思為她們尋過來時,軍裝女人驚訝的看著她們倆,提醒兩個人,“這裡是軟臥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