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方看了何思為一會兒,突然笑了,“我懂了。”
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二十三歲了,雖然十八年一直躺在棺材裡,可是連隊裡的人有時到連部開會,大家私下裡說話,她都有聽到。
兩個人吃完麵條,張玉方去還飯盒,回來時手裡多了兩塊蘿卜,一片遞給何思為一片自己咬著吃。
何思為問她哪來的,聽她說食堂給的,何思為忍俊不禁,心想她倒是好人緣,走到哪都能混到好人。
已經九點多,何思為讓張玉方在宿舍等著,她要去找鄧營長反映一下她的情況,把張玉方的事情處理好,她也得回農場了。
鄧營長在辦公室裡正交代人辦事,何思為就安靜的等在一旁,直到最後一個人拿著領種子的批條走了,何思為才湊過去。
鄧世青拿起一旁的茶缸喝了兩大口水,放下手才說,“小何知青,我正要找你呢,你昨天沒有細說,坐下來說吧。”
何思為聽話的搬椅子在一旁坐下,“營長,全長水那天是什麼時候回的營部啊?”
鄧營青說,“他們中途發現你不見後,一路又折回去找你,沒有找到,是第二天中午趕回營部反映的你的情況。”
何思為說,“我是自己跳的車。我知道從蘿北農場往咱們營部的路,可是那天走了一小天,也沒有到營部,走的方向也不對,不是回營部的路,車裡又是四個男同誌,我心裡害怕就跳車 了。”
鄧世青說,“當時全長水說你中途丟了後,我就猜著你可能是自己半路下去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那我就必了。那天全長水回來後,確實說他並沒有先回營部,而是去彆的農場送種子,我當時問他有沒有和你解釋過,他說沒有。”
何思為一聽,便知這是全長水已經找好的理由,而且現在這麼一說,就變成了她小人之心了。
如果換成以前,或者重生回來之後,遇到這種情況,何思為一定會道歉,這次選擇為自己站隊。
她義正言辭的說,“營長,全長水能做司機,可見他是個心細的人,而且做司機最明白如果拉人,路上不去目地的要交代清楚,除非熟悉的人不必如此。說起來我和全長水並不熟,他不回營部去彆的地方沒有提前告訴我,我搞不懂他是忘記了,還是嫌棄麻煩。我一個女同誌,和四個男同誌在一起,又被拉在陌生的地方,一路上心情什麼樣,營長一定能理解我。”
何思為說的並不快,而是實事求是的將事情拋開後說給鄧世青。
這件事情,全長水想說他沒有責任,根本不可能。
何思為也沒繞彎子,直接將全長水的過錯點出來。
鄧世青說,“這件事如今弄明白,原因出在哪,就擺在那,誰想逃避責任也沒有用。你受委屈了,不過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如果沒有這個小插曲,你也不會誤入八連,又救下張玉方,也算是好事。”
這點何思為承認,也順話問起張玉方怎麼安排的。
“我已經反應給上麵,上麵接到消息後,說立馬去處理,不過張玉方不能留在這邊,上麵會派人過來接她問話,今天人就能到,她在營部待著,你心放肚子裡就行。”
何思為說,“有營長在,我自是放心的。”
鄧世青笑著說,“不用在這裡拍我馬屁,全長水那邊我會處理,你要今天回農場嗎?你們王場長的母親,還想見見你,回去之前你先過去與對方碰個麵,然後我給你安排車,下午你再回去。”
何思為道了謝,從辦公室出來,去營房後麵找許阿姨,她還沒有找到在哪個屋,許佩看到人就已經從屋裡走出來。